利落干练,颦笑,都有些神似。
除夕晚上。
西川每位教师和学生手中都分到个小包,里面装着捧花生、几颗糖果,有些学生在操场上席地而坐,用说笑来勉强排遣思乡之情,这是他们二十多年来过第个流亡在外新年,不少人不敢提起故乡,他们故乡已经沦陷,提起来怕会忍不住痛哭出声,只能呆呆望着北方,仿佛能透过重重山峦看到故土。
有人开始唱歌。
起初是个,紧跟着其他人也开始哼唱起来,这是学校先生们教给他们唱校歌。
歌中唱着他们希望,终有日,他们定当返回故土。
谢璟把自己那份糖给黄先生,领小份儿,和九爷同分吃。
九爷手边放着几封信函,电报会被截获,写信反而成最安全方式,这些信是随同那几百斤蔗糖和药品同运送而来,是白虹起送来。
虹姑娘去年听从九爷吩咐,去东南沿海带,接管那里生意,信里字字恳切,十分担心九爷和众人安危。
封家书写得厚厚沓,都是在关心白家众人。
九爷看过信之后,随手给谢璟,谢璟扫过遍之后问道:“爷,您要过去?”
九爷抬头看他,谢璟视线和他对上,没有移开分毫。
半晌,九爷摇头叹道:“让白二过去吧,他们订婚之后也直未见过,就说吩咐,如今战乱,也没那多规矩,让白二过去完婚,顺便留在那里等消息,东南带油料价格比这里低,也好弄些。”
谢璟答应声,记下。
九爷还在低头看书函,谢璟掌灯,陪在旁。
今天是除夕夜,盏灯下,两个人影渐渐融在处。
白家生意多而广,九爷心思并不只停留在蜀地,他手边除信函,还有份打开标注海路图,这也是白虹起送来,已踏出国境。
九爷看片刻,轻声问道:“若是以后,带你南下,可能要过江,甚至过海,你可会跟同走?”
谢璟点头:“爷去哪儿,都跟着。”
九爷抬头看他,片刻后,也跟着笑。
他怎会误会谢璟这双眸子,这是他看着长大男孩儿,所有心事都藏在这双眼中,惟独看向他时候清澈到底,从未有过丝毫隐瞒。
九爷抬手,谢璟凑过去挨着他掌心轻轻蹭下,眼中有光,也有他。
过去事已尽数重写,只这颗心如往昔。
此心昭昭若明月。
千山历尽。
向你独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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