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继武在家中住夜,第二天早就回族学,临走时候背口袋粮食,高粱米居多,混其他粮食。
方继武他娘给他准备时候有些羞愧,咬咬牙想再舀瓢细粮进去,方继武却束起口袋,拿麻绳利落绕几圈,捆扎好。
“继武,要不再带点干粮,这些也不够吃呀。”
“娘,晌午饭能吃饱,这半袋粮食只早晚,够吃半个月。”
“哎。”
方继武他娘虽然口头答应着,但还是拿小口袋装七八个三合面馒头放进去,让儿子带去学堂吃,她瞧着大儿子只窜个头不长肉,也是心疼。
方继武带着去族学。
族学每月放两日小假,他最后个走,最早个来。
背半日书,顺手从小口袋里拿馒头吃时候,却摸到块桃酥饼,打开瞧,果然是他娘偷偷放进去几块,生怕他瞧见不让,没作声。
不多时,王敬秋也来族学,他换身新衣,剪头发,看起来精神不少,径直走到方继武身边坐下。王敬秋身上有股傲气兼读书人特有清高,学堂里除老师和黄明游先生,其余都不怎看得上,也不结交旁人,只闷头读书,沉浸在书本知识里。
他唯能说得上几句话就是方继武。
俩人坐同桌已有三年。
王敬秋坐下跟他聊几句,问:“你吃什?”
方继武大大方方给他看小口袋,拿酥饼递过去:“娘给带,尝尝?”
桃酥饼背路,已经碎成几块,王敬秋毫不嫌弃连吃两块,等吃完他就拿出自己食盒,取里面烤鸭、烧肉和方继武分着吃:“你也吃。”
方继武拿块烤鸭,王敬秋却夹最大那只鸭腿给他,这才埋头吃饭。
方继武无奈道:“你家中离族学不远,不必每次都特意早来。”
“是来读书。”王敬秋含糊道。“这次没考好,爹虽然没说,但知道他失望,得赶上去。”
方继武笑声,不再多说什,认认真真吃完那只鸭腿。
王敬秋每回都先吃他带来部分食物,好像这样就不用去想任何理由,可以和同桌分享自己饭菜。打从他们认识第天起,王敬秋就向如此,尤其不擅长打交道,连做好人都是硬邦邦,只对读书事拿出全部耐心和专注。
读阵书,竟然破天荒瞧见白明禹带人过来诵读。
白明禹自然是不读书,但他负责监督,而被他监督正是这段时间成绩突飞猛进那几个白家子弟,全都是被临时抓来,苦着脸在背题。
两边划界限般,互看眼,自己学自己去。
王敬秋进步很快,慢慢把英文成绩追上来。
方继武则放学之后,就收拾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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