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青河白府搭堂会,热热闹闹吹奏起来。
戏台后面,尚玉楼勾脸却没有穿上戏服,只着身雪白里衣,双厚底皂靴,带着戏班众恭恭敬敬上前给祖师爷上两炷香。
尚玉楼这人穷归穷,但该讲究点都没落下。
他小心瞧着香烛白烟袅袅升起,认真看阵,待听得香烛点燃之处火花四溅极其明亮两声“啪啪”声响,松口气笑道:“吉兆,吉兆就好!”
旁边有人递戏服过来,尚玉楼很快穿戴好,瞧着比刚才精神振奋许多。
玉成社其他人也已习惯如此,每个人都迅速做好自己装扮,就连刚被领来那帮小猴子都有专人照看,让他们字排开,等着入场。
前头锣鼓急促敲三声,紧跟着有管事提着长袍衣摆跑过来,掀开布帘道:“前头白老爷入座,可以开场!”
尚玉楼已装扮好,答应声,大步流星走出去。
戏台前,来白府贺寿人众多,挤挤攘攘竟坐下几十人,女眷不便和外男接触,被安排在不远处二楼上,瞧着倒是比底下还要清净雅致些。外头人瞧不见府里女孩子们,只偶尔听得二楼那传来阵银铃笑声,引得年轻后生不时抬头去张望。
白老爷和白明禹都穿得身喜气,因为是寿星公,白明禹也破例同长辈坐在桌,并拿到戏折子点戏,他翻都没翻,迫不及待地点出《白猿献寿》。
同桌坐着位老爷瞧见忍不住笑道:“说起来,今儿也想见识见识这出白猿献寿,你家这位二少可是不得,现在全青河县都知道府里请名角儿要演新式戏,勾得心里也直痒痒,想瞧瞧呢!”
白老爷客气两句,又对白明禹道:“季良,大人在同你说话哪,快喊人。”
白明禹规规矩矩起来行礼,喊声“世伯”,那位笑着让人送个红木匣子,里头放着小孩巴掌大枚纯金钱币,颇为敦实,拿来给白明禹。
白老爷推让道:“使不得,他年纪还小,按理不该做寿,因和天才沾沾光罢,不值得这些。”
“不过是枚花钱,拿去玩儿!”
推让几次,最后还是收下。
如此几次客套话讲下来,白明禹得周围圈好些贵重礼品,有些人和白老爷搭不上话,就借由家里儿子手把礼物送上,好歹都是族学里道念书情谊,这样日子,白明禹倒是全收,摞在旁,摆得半人高。
白明禹瞧着戏台上咿咿呀呀唱戏人你来往,平时还觉得挺热闹,但现在只想让他们再快些,就等着那群小猴子。
旁坐着黄明游正在剥干果吃,笑呵呵地同邻座攀谈,旁坐着来贺寿也是位文人,大约是觉得能和黄明游说上几句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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