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冲洗身子换新衣。
浴房门口有人盯着挨个检查,谢璟出来时候,已经有人被拽去剃头。谢璟平日里被寇姥姥精心照料,虽然瘦些,但指甲剪过,头发更是打理得顺滑,站在那排队等前面人检查时候头发被炉火烘得半干,检查人伸手摸,就从发丝滑过,抬眼就瞧见眼前小孩黑缎子似短短头发。
检查人有些诧异,忍不住多看两眼,只看头发和精致小脸,倒像是哪里来落魄小少爷。
那人看过之后,直接让谢璟过,倒是没剃他头发。
等到前厅时候,还有头发也就两三个人,其余都被剔成青茬头皮,站在院子里吹着寒风,瑟瑟发抖。
周管家又来抖回威风,但是这次却没能说上两句,青砖拱门那闪进来个矮个少年,手里拿着鞭子路上就甩飞丛枯草,旁小厮跟着低声劝几句,那人回头就踹他脚,瞪眼道:“少跟扯这些,少爷天不怕地不怕,见天儿去给他磕头,他倒好,就坐在门帘子后头‘嗯’声,见都不见!”小厮哀求几句,那人火气更盛,“滚犊子,少爷今儿就不去!”
“好少爷,那位可是爷爷!”
“祖宗也不伺候,谁爱去谁去!”
“这,这老爷要是问起们怎说啊……”
“实话实话,大不就挨顿打,又不是没打过,嘁!”
……
那边热闹,引得众人探头去看,周管家咳两声,这才又低下头去。
谢璟抬眼瞧着那人熟悉,不过眨眼就想起来,这是青河县大掌柜家幼子,叫白明禹,也是九爷最喜欢位小辈。白明禹脾气大,但也能吃苦,根肠子到底没什心眼,只这脾气跟炮仗似,点就着,后来跟在九爷身边多年,对爷极其维护,容不得人说九爷半个不字。
谢璟和他年岁相仿,当年和他接触最多,只是多年下来白明禹依旧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,只碍着白九爷威压,默默咽这口闷气——这位少爷拿着白九爷当神,恨不得日三炷香供奉着,实在接受不九爷下凡找这个俗人。
谢璟只见过几年后成年白明禹,那时白掌柜身量高大,极其威风,但这会十三四岁白少爷瞧着缩水许多,谢璟上下打量之后,只觉得对方个头矮小,只到自己额头高度。
原来白明禹吹牛,他并不是从小就高大。
白明禹在家中霸道惯,家中父亲大哥都让着他,这会只觉得每日去给人磕几个响头受委屈——他磕得特别响,脑门都有包!
旁边小厮直劝,劝得白明禹不耐烦起来,他腿短踹不到人,干脆揪着小厮衣服拖着去找周管家,怒道:“不要这人跟着!你给换个,今儿就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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