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时安嗓音低沉,此时又极力压抑着情绪,所以这短短句话听来却有千斤重,而全部重量都压在沈多意绷紧神经上。
狭窄楼梯像处死地,周围也仿佛生出四面密不透风墙,他们两个堵在之间,难以动弹分毫。戚时安仍紧握着沈多意手臂,从皮肉到骨头全被他禁锢在掌心。
他忽然想,皮筋被用力抻展就会断,那绷紧神经被压垮会不会也产生不可修复伤害?
他忽然就害怕。
沈多意紧闭许久薄唇终于启开,眉眼间也盛满不可名状伤感,他声音小小地说:“爷爷在等,想回家。”
这场欢迎会终于迎来尾声,没喝酒送喝酒回家,还有未尽兴商量着转场。章以明沾染香水味,满心沉醉地等待结束后狂欢,抬眼却见戚时安话都不留就离开。他只好扛起总结发言大旗,说:“今晚大家开心就好,周不准迟到,影响工作话奖金照扣不误。”
话没说完,楼下汽车引擎已经放肆叫嚣,戚时安眨眼驶出这条街区。
众人散去,沈多意和同事上司告别后也取车离开。当车门关上,他被束缚在安全带下,不透风空间令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。
但也获得点安全感。
霓虹灯让整个城市在黑夜中依然亮眼,路旁屋厦拔地参天,把行人和汽车都对比成零星棋子,他路盯着前方,迫使自己心无旁骛地抵达温湖公寓。
停车场里又冷又安静,沈多意停车熄火,然后解安全带。他弯下身去,额头抵着方向盘上喇叭按键,左手慢慢摸上右臂手肘处。
戚时安力气很大,气性也不小,弄得他现在还隐隐作痛。
“你知道吗,最想搞还是你。”
心无旁骛状态彻底被击碎,沈多意变成破壳而出雏鸟。不,比雏鸟还不如,没有任何保护层以外,他也没有坚硬喙。
他拿起手机,在空旷无人停车场,在狭小密闭车厢,轻声开口。
“好久没参加过聚会,今天很高兴。”
大学同学来自五湖四海,要聚次其实很难,初中同学分开太久,大家联系也不那紧密。高中同学却每年都聚,但他从来不会参加。
“因为那时候名声不好,课余时间要赚钱,在学校里就要抓紧时间学习,渐渐没那合群。在夜总会下班出来还被同学遇见过,传来传去就无从解释。”
“他们议论,议论内容不算好听。”
“你今晚那句话,让感觉回到那时候,很难受。”
沈多意说得很慢,不好情绪也慢慢消失,在还剩下点时候他停下,然后重重呼口气,把剩下那点全部吐出。
片刻后,情绪恢复正常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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