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天气怎?延迟多久起飞?!能不能给个准确时间!
地勤见惯难缠旅客,遍遍说明,却始终没按下呼叫安保按钮,因为发觉面前少年要根本不是解释,吵嚷也渐渐变成恳求,他要走,要飞去榕城,多等刻像是要他命。
顾拙言歇斯底里,东南西北过客都引颈注目,看他闹腾,笑话他疯癫,甚至有人举着手机偷偷拍照。家里司机赶过来,挡镜头,将人群哄散,揽住他肩膀朝远处溜达。
你从小到大,何曾这样过啊!司机说。
确没这样过,顾拙言生来就体面,哪怕当时纸情书见光,那露骨,他杵在走廊高声出柜时依然腰杆挺直。被送往榕城,从离家上车至机场登机,昂着头都没低下过半分。
今晚,方才,他像个无理、没素质混混,大吼大叫成为陌生人笑柄。真够狼狈,从头到脚狼狈,他这想。也真够操蛋,他有点恨。
顾拙言情绪点点沉淀,在航站楼外立着等,月末北方气温降至零下,手里热咖啡趁人不注意就飘散完热气儿。他执拗地立着,来往车辆,遥远夜幕,劳斯莱斯后座上模糊顾士伯轮廓,都陪着他。
十点多航班延迟小时,两小时,凌晨已过去,机场内发布通知,手机也收到短信提醒,因雾霾严重,本次航班取消。顾拙言言不发地继续等,假装没有看见,双眼不知疲倦地望着远处,浓浓阴霾,为什偏偏这时候堵着他去路。
夜间没有火车班次,航班夭折,唯能做只有等待,顾拙言如尊石雕蜡像,鼻尖冻得通红,百骸没温度,就那犟地直伫立到天明。
后半夜刮起大风,鬼哭狼嚎般,摧花撼树力道比刑鞭更重,抽打在身上和脸上,侵入喉腔与肺腑,顾拙言揣着羽绒服口袋,垂着眼,没挪动丁点方寸。
司机隔着车窗瞧,替他冷,倒吸口气问顾士伯,这样可不行,要不把他强行拖上车?或者回家取两件衣服?
顾士伯说,不用。
冷就捱着,之后烧病也受着,为个人这样值不值,先得尝过,之后再想明白,值得便不必后悔,不值,自己才能记下这份教训。
场狂妄大风席卷整座城,枯枝断裂,落叶残渣散在柏油路面,劳斯莱斯车前盖覆上层灰尘。晨光熹微时,放晴,浓雾重霾都被吹开,天光逐寸下至。
顾拙言身体是台锈住机器,动动,骨骼嘎吱发脆,迈出第步时脚踝冻得针扎般疼。航班开始恢复调整,他改签最早班,过安检候机,终于有勇气看看聊天列表。
夏维通知庄凡心要走消息后,群内炸锅,有人不信,有人惊呼,庄凡心措辞轻快地承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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