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如果有什好事儿,可能需要问问是哪位活雷锋干,要是有什坏事儿,丁延寿准第个怀疑亲儿子。
幸好他亲儿子坦荡无边,敢做就敢认。
丁汉白大方承认祸害那池鱼,在饭桌上,没坐自己位置。姜采薇心细如发,眼瞅着外甥和纪慎语之间似隔千山万水,问:“慎语,他又怎?”
纪慎语猜测是因为青瓷瓶,他以为有玉童子玉连环种种,件青瓷瓶不足以令丁汉白生气,然而丁汉白气得离他八丈远,早上出屋碰面甚至抬腿就跑。
盘中只剩最后块枣花酥,两副筷子同时去夹,又同时收回,丁汉白觑眼纪慎语,那人低头喝粥假装无事发生。“谁做枣花酥?做这几块够谁吃,抠抠索索。”他口出怨言,夹起那块儿搁纪慎语碟子里,撂筷子就走。
纪慎语吃惊地抬头,想不到丁汉白生气还这样照顾他,于是咬口离席,追出去,在大门口撵上。丁汉白躲不能躲,问:“你有何贵干,吃都堵不上嘴?”
纪慎语说:“你也吃。”他举着剩下多半块,举到对方唇边。丁汉白鞋跟抵着门槛,无路可退,张口被喂嘴。
甜丝丝,软绵绵,酥皮酥掉他半身。
他从未如此细嚼慢咽过,粒渣儿都咂摸半天,而喂他纪慎语早离开不见人影,他却天赋异禀,对着空气生生涨红脸面。
丁汉白没开车,没敢开,怕自己失准头又撞掉保险杠。他边走边自嘲,从出生起就直任性妄为地活着,没做过墙头草,主意大得必须让别人臣服遵从,哪儿这样迷茫过。
他搞不清楚心态与情感,无法确定,难以判断对错。
丁汉白自开解,许是最近桩桩件件奇事儿都和纪慎语有关,使他时错乱。避开就好,别抬头不见低头见,他得躲着些。
匆匆,纪慎语生活依旧,却觉得缺少点什。他吃饭时右手边总是没人,放学也再没遇过丁汉白突击检查,晚上小院更冷清,丁汉白总有去不完聚会和应酬。
直到月末,晚饭后总算人齐,大家要商量去赤峰采办石料事儿。
纪慎语右手边变成姜廷恩,他小声问:“咱们上学,是不是不能去?”
姜廷恩说:“请假就好嘛,不过也得大哥愿意带,他肯定不带。”小声凑近,“大哥来就和换位置,你惹他?”
纪慎语无奈笑笑:“应该是吧。”他朝对面望,撞上丁汉白投来目光,冷冰冰,倏地撇开,不欲与他有任何交流。他不爱上赶着,移开看姜采薇,发现姜采薇在织手套。
姜采薇说:“织完,勾好边就成。”
丁汉白撇开目光飞过去,将纪慎语那期待笑容瞧得清二楚,冷哼声,烦道:“怎还不开始?主事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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