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已经红红,金金。
丁汉白靠着车头吹秋风,目光追随河面潋滟波光,捏把石头子,掷水里“咚”声,荡起好看涟漪。再好看景致也有看厌时候,他转去看沿河慢走纪慎语,纳闷儿这孩子在消沉什?
来也来,还有什不满意?
难不成暗自约女同学,人家放他鸽子?
丁汉白幻想许多,又抛出粒石头子,很有准头地砸在纪慎语屁股上。小时候都这玩儿,他骗姜廷恩砸眼睛,吓得姜廷恩捂眼,结果屁股中招。
可是石头子落下,纪慎语还没回神。
丁汉白又扔粒,刚才砸左边那瓣,这回砸右边那瓣,秋光把纪慎语整个人照亮,他却想起那次在窗外偷看,看见对方隐在暗处圆丘。
画面越想越清晰,想得手上失去准头。
纪慎语膝弯痛,向前大步踩进水里,为避免摔倒连扑几步才稳住平衡。河水很凉,他瞬间回神,惊觉自己癔症那半天。回头看丁汉白笑得前仰后合,在那片笑声里忽然想开。
窑厂没,又不是天塌。
师父说过,困难都有用,就是师父太多,记不清是哪个师父说。想到这儿,纪慎语也乐起来,趟着水回到坡上,把湿透白球鞋放车头晾着,自己坐上去,卷着裤脚乱甩。
丁汉白被那白净、湿淋淋双脚甩到水,伸手去捉又怕把手也沾湿,干脆脱下外套展开包。纪慎语老实,安生坐着,丁汉白用外套把他脚擦干,擦完任外套掉在地上。
“师哥,你不要?”
“都给你擦脚,不要。”
“脚又不臭……”
纪慎语踩上球鞋,脚等于白擦,他捡起外套拍净叠好放进车里,准备回家给对方洗遍。放好衣服,注意到车钥匙圈挂着个指肚大玉猫,目光又从插着车钥匙移到方向盘,忍不住伸手摸摸,按按喇叭。
纪芳许答应过让他学车,他想学。
丁汉白回身把纪慎语看穿,反正这地界宽敞,闭着眼也不会撞到人,要不教教他?开门上车,他让纪慎语认真记,怎挂挡变速,离合什时候踩、什时候松,手刹怎用……教学方式不变,讲完气儿都不喘,直接:“重复。”
纪慎语重复,条没错,丁延寿整天夸他聪明,他姑且担得起。
调换位置,丁汉白坐进副驾,俨然教练姿态。而纪慎语第次坐驾驶位,握住方向盘兴奋又紧张,打着火,犹豫道:“你不系安全带吗?”
丁汉白说:“不用。”
纪慎语不好意思道:“你那信任?”
丁汉白白他:“万你开河里,系安全带耽误逃生。”
纪慎语再没话问,按照现学做,但车身启动他猛然踩下刹车。啪声,丁汉白大手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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