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没料到纪慎语会在期末考试中骑绝尘。
丁家几个兄弟成绩都不错,但家里并不算重视学习,丁延寿也早说过,玉石雕刻才是主业,其他都是副业。之所以没有预料到,还因为纪慎语平时不吭不哈,嬉笑打闹或者深沉严肃都难见,露于人前时安静,背于人后时更加安静。
除丁汉白,没人接近过纪慎语日常生活,然而就算丁汉白近水楼台,也没怎注意纪慎语举动。他倒是知道纪慎语睡得很晚,天天挑灯不知道干什,哪怕猜到是读书,却没想到这会读书。
之前那晚他被纪慎语碗细面搅软心肠,头脑热提出继续接送对方,奈何他实在不是伺候人命,送几次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。
幸亏放暑假,两个人都得到解脱。
机器房门关着,纪慎语终于能仔细观摩遍,丁可愈和丁尔和擦拭机器,挑选出要用钻刀。三五分钟后丁延寿也到,师三徒准备上课。
空调没开,满屋玉石足够凉快,丁可愈声若蚊蝇:“哥,咱们和他起?”
“他”指纪慎语,丁尔和瞄眼丁延寿,没有出声回答。
“你们仨过来。”丁延寿洗净手开口,“小件儿易学难精,你们都知道技法,得自己不停琢磨。这个不停——不是个来月,也不是年半载,是这辈子。”
丁延寿顿顿:“慎语,芳许有没有说过这话?”
纪慎语回答:“师父说这行没顶峰,这行也不能知足,得攀辈子。”
其实哪行都样。丁延寿面前放着新华字典那大块结晶体芙蓉,天然没动过,透着萤光粉气,摸着降温解暑。他说:“中等件儿,不画直接走刀,看刀锋怎走。”
画之前要设计、要构思,要根据料颜色光泽考虑,基本没人敢直接下刀。丁延寿却没考虑,握紧钻刀大喇喇锵,把料转又是刀。共四刀,碎屑飞溅,痕迹颇深,哪儿也不挨哪儿,像是……毁东西。
丁延寿这时说:“大部分天然料都斑驳有暇,这块是你们师哥弄回来极品,但要考你们,所以破坏破坏。”
还真是毁东西……丁可愈心绞痛,不敢想丁汉白回来要怎大发雷霆,丁尔和问:“大伯,这块料要切开?”
“不切。”丁延寿说,“反正就整块,看着办。”
这堂课结束后丁延寿带纪慎语去玉销记,丁可愈和丁尔和收拾打扫,他们兄弟俩慢腾腾,光碎屑就恨不得撮时三刻。
“哥,这怎雕啊?”丁可愈问,“不切开,各雕各?挤在块料上成四不像。”
丁尔和说:“让咱们跟纪慎语合作呢。”
丁可愈不乐意:“他那水平不敢恭维。”
收拾完,反正纪慎语走,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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