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至檐下,进屋前霍临风给容落云拍肩头霜雪。
容落云乖巧地立着,余光瞧见孟霆元和陆准神色,疑惑道:“怎,你们又吵架?”
陆准否认,却也说不出原因,不怪他,他也想知道孟霆元究竟有何心事。谁料,霍临风无需端详,竟语猜中:“睿王,是不是担心你母妃?”
孟霆元这才坦承:“母妃仍在宫中,安危未知,更怕皇兄以此要挟。”他叹息声,“本不欲说出来,却被将军猜到。”
霍临风说:“你皆是有娘亲人,明白。”他伸手拍拍孟霆元臂膀,“你母妃必定是则筹码,也正因如此,她暂时是安全。”
孟霆元点点头,有这句劝慰,觉得好受许多,待霍临风和容落云进屋去,他扭脸瞧,见陆准在原地站着,模样竟有些呆头呆脑。
“在想什?”他问。
陆准说:“在想,有爹娘也未必是好事。”此乃天大歪理,他却说得本正经,“像从小便失去双亲,省去许多烦恼,人快活就够,只不过……”
孟霆元追问:“只不过什?”
陆准有丝怅然:“只不过活着还好,倘若身死,天地间都没个亲人惦记。”
孟霆元说:“怎会?你大哥二哥都算是你亲人,咱们这遭也称得上生死之交,如若不嫌弃,再加个。”此番话诚恳,却不吉利,他不禁改口,“过着年说什死不死,咱们定能成事。”
陆准高兴起来:“嗯,定能成事!”
不过言语几句,雪下得大,院中覆盖层微白,孟霆元揽着陆准后心,像兄长护着幼弟。正要迈进屋,他随口问句:“成事之后将来,你有什打算?”
陆准支吾:“带着金银珠宝回西乾岭。”
孟霆元失笑:“哪来金银珠宝?”
陆准急道:“届时你都当皇帝,不赏赐们吗?!”
财迷心窍,方才还妄断生死,实则内心深处片金光闪闪,孟霆元笑容难抑,心情好起来,说:“那好,届时定有重赏,叫你荣华富贵。”
屋中,桌上布好酒菜,鸡鸭鱼肉无漏缺,烹得分外鲜香,霍临风边斟酒边说道:“沈太傅知晓咱们处境,临走,非让们带上这些,过个好年。”
这里迟早会被发现,刀剑无眼,容端雨跟着实在不妥,早,他们将容端雨送去沈府,拜托沈问道帮助其藏身。
容落云说:“昨夜陈若吟未派人,原来是被沈大人拖住缘故。沈大人还说,他已命人传信,叫沈舟大哥调兵来长安。”
斟满酒,众人齐举杯,谁能料想这间陋室中,既有王侯将军,亦有江湖侠客,隐匿不出,今朝杯酒庆除夕,明日便可能搏上性命。
盅饮尽,段怀恪问:“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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