遮掩,但也能瞧出动作格外笨拙,费好大力气,她从车舆中挪出来,却不起身,仍坐在上头。王府下人极有眼力见儿,赶忙搬来长凳,容端雨摇摇头,无奈地说:“落云,你抱下地罢。”
容落云心头猛突:“姐,你身子不适?”
他上前揽住容端雨,将其抱下车,落地后,容端雨禁不住晃,紧紧地抓着他。等站稳,容端雨回答:“断条腿。”
容落云如遭重击,轰然,脑中只剩白花花片,断条腿,他姐姐断条腿。面颊烫得厉害,他发不出丁点声音,任热泪扑簌簌地往下掉。
霍临风急急奔来,亦惊愕难当,只能低声劝道:“小容,外面冷,先背姐姐进府。”
容落云木然地蹲下身,背起容端雨,步步跨进府中,朝蛰园走,旁人在身后跟随,他在最前面,迎着夜风哽咽起来。
“别哭。”容端雨擦那眼泪,“当着旁人,像什样子。”
容落云说:“你腿断,你腿断!”
容端雨敲打那瘦削肩膀,低声道:“嚷什,要叫长安城都知道腿断?”瞧见片亮光,是蛰园大屋,进去,径直被背入卧房。
霎时间,五个人填满房中,显得有些拥挤,容端雨被安放在榻上,环顾遭,视线在霍临风身上停留片刻。
她开口道:“想单独和落云说说话。”
其他人关好门出去,霍临风不禁回头,和容落云相望眼,屋外是间小厅,他陪段怀恪饮茶,但注意力全凝在两扇门板上。
“容姑娘腿是怎回事?”他问。
段怀恪说:“陈若吟派人潜入西乾岭,皆知他姐弟关系,歹人欲捉端雨以作要挟。”当时,容端雨从四楼跳下,想死绝容落云后顾之忧。
“赶到时她浑身是伤,捡回条命,腿却永远断。”段怀恪敛着眉目,分外怜惜。霍临风跟着心疼,光是想想,也知容落云该有多自责。
房内,容落云屈身脚榻,轻轻触碰容端雨小腿,问:“姐,疼吗?”
容端雨摇摇头,她不疼,什知觉都没有,容落云被她这副样子刺激到,双目赤红,哭腔染着愤恨:“杀他们!要杀他们报仇!”
怒喊似有回音,安静后,容端雨道:“比起丢命,断腿不算什,也不甚在意。”
顿:“还是,先说说你罢。”
容落云愣,这是要跟他秋后算账,他闭紧嘴巴,头也低下去,摆出认罪伏法姿态,连声调都软弱八分:“姐,知道错。”
容端雨却不饶他:“认错便无事,天下也不必设律法。”豆蔻消退,浅淡指甲直戳容落云脑门儿,“西乾岭距塞北数千里,你说走就走,既知吉凶难料、归期不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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