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不用进来。”
霍临风道:“父亲伤势严重,恐怕……”
破烂皮肉,断裂脊骨,身热血都流淌干净,他怕白氏瞧见会受不得。白氏却没言语,反身进屋,闭上门,彻底隔绝切。
霍临风和霍惊海并立屋外,哀悼也好,不放心娘亲也罢,皆寸步不离地等候。屋内有说话声,知冷知热地问,轻声细语地哄,如斯真切。
不知过去多久,吱呀,白氏推开门。
她双目清明,字句异常清晰:“你们父亲走得匆忙,但身后事不可马虎,惊海,你去置办棺椁,切丧葬所用都要尽快备好,再请寺里住持过来诵经。临风,你打点府里,在头厅设灵堂,接待前来吊唁宾客。”
外头哭声还未休止,白氏道:“叫厨房准备素饼,前来送行百姓每人发个,给你们父亲祝祷祈福。”
条缕安排稳妥,白氏沉口气:“侯爷葬礼要风光大办,他战死沙场,是喜丧。”
最后,她吩咐道:“去梳洗干净,体体面面地送你们父亲程。”
霍临风退下,沿着围廊大步地走,至尽头小门,拐出去和人撞上。那人倚墙立着,仿佛已经等待许久,被他这撞,颤巍巍地抬起面目。
“临风。”容落云低唤。
背阴无人静处,他们两个俱是眼红地望着彼此。
霍临风奔赴罗谒山,屠营夜,带回霍钊尸身,桩桩件件都压迫着他神经。身躯绷紧至极限,此刻对上容落云双眼,如雪山将崩,白玉生痕。
他呜咽道:“小容,爹死。”
容落云张臂将霍临风抱住,胸膛抵着胸膛,脸颊贴着脸颊,万千安慰都显得苍白,索性肉身相拥,常温相暖。
他抿住唇,任切于无声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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