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颤巍巍地立起身,终究是结他爹娘性命人,仇不及狗贼陈声,可介怀怨恨并无法消除。他扶着桌面,道:“此番前来,是为临风性命,也为塞北将士和百姓安危,私人恩怨容后再说。”
涉险抢夺密函,千里迢迢奔赴塞北,甚至暂搁杀父之仇,仅为霍临风性命……霍钊既惊,且疑,问:“临风是儿子,你为何这般待他?”
容落云手掌离开桌面,不必扶,他能沉稳并坚定地回答:“于而言,他先是看重人,而后才是你儿子。”
霍钊有些难以置信:“哪怕知晓真相,也依然看重他?”
容落云说得更明白些:“定北侯,与你仇怨,不会妨碍在乎他。”眼眸轻移,他望着霍临风,“反而却怕,伤和他情意。”
这话赤裸又模糊,在乎,情意,那是何种在乎,哪般情意?小铜炉冒着袅袅烟,檀香气,宁静致远敌不过此刻暗涌流澜。
僵持许久,容落云是客,但知自己在主动方,他对霍临风假意诉苦:“还有要谈,脚疼得厉害。”
霍钊这才缓神,欲招来管家,收拾出方庭院给容落云歇息。霍临风阻止道:“爹,让他住别苑就好,也方便亲自照顾。”
霍钊未多想,连连答应。
霍临风带容落云离开书房,从偏厅小门踏入截廊子,尽头拐弯便是花园。两人隔着步距离,在旁人看来,只当是主与客关系。
将到别苑时,霍临风消弭那步,彼此衣衫袍角在摆动时剐蹭,迈入别苑拱门,他微微抬手,掌心扶住容落云后背。
“少爷。”有丫鬟经过,朝他施礼。
霍临风颔首答应,经小亭,行小径,径旁植着两排枫树,红叶正开得繁盛茂密。寸寸穿行,手掌分分下移,他揽住容落云腰。
容落云默不作声,偷偷看眼警告,不顶用,反手欲将霍临风魔爪推开。推拒着,未发觉已经走到屋前,迈过门槛,他放弃挣扎,只顾着好奇地打量。
咣当声,霍临风将两扇大门踹上。
容落云闻声乍惊,扭身,被迎面结结实实地抱住。他瞧出来,打从离开书房,这人路上憋着劲儿呢,那步距离已克制到极限,挨住,掌他背,揽他腰,若非侯府仆役多,估摸红枫小径便把他抱。
“你怎?”容落云问。
霍临风说:“该问才对,你怎?”他揉着容落云后脑,几乎揉散人家头发,“你说那番话……”
容落云道:“对你爹说每句,皆是肺腑之言。”
他稍稍挣开,仰脸看着霍临风:“你爹若是与陈若吟样,必定毫不犹豫地报仇,可他不是,定北侯忠臣良将,边关数十载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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