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北边州县买些补给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还有修缮房屋,派遣军医上门诊治,桩桩件件都安排妥当。霍临风吩咐罢,命人立即去办,自己也出门到街上逡巡。
当官如此尽心尽力,江湖侠士们好不习惯。
连数日,被雨水摧残过西乾岭渐渐恢复,小贾开门做生意,贩夫走卒重新填满街市,更有渔户大着胆子,登舟摇橹入涨水河。
霍临风行至码头,见个吼个,真是奇怪,不怕死就去参军,撑什船?被狠骂渔户颇没面子,抱着桨嘟囔:“第十日,想来无妨。”
霍临风指着河面湍流:“管他第几日,水位没降,就甭他娘跟讨价还价。”
渔户感慨:“皆是不值钱贱命,将军倒怜惜兄弟们……”
有双亲有兄长,还有捧着都怕摔小情儿,谁怜惜你们!霍临风拒不承认,命人将渔船锁,板着脸扬长而去。
他边走边想,已经十日,估摸差不多。
正值午后,雨水稍停,隐隐约约地露着点太阳。霍临风逛到城中主街,这儿最宽,人也最多,沿着直走便能走到城门。
“霍将军!”不少人唤他。
他颔首答应,几个娃娃追逐玩耍,绕着他,还大喊“霍将军救命”。他笑着拎起个,抱着走两步,搁下换另个,把每个都掂掂。
行过长长段距离,手中被塞什,是块酥掉渣芝麻糕。他回头望望,卖糕老孺没牙,掩着嘴不好意思地冲他笑。
霍临风张口吃下,齿颊满是香甜,再回头时望见城门冲进匹快马。
守卫将士跟着跑,显然没有拦住,而马上之人味急骋,进入人多闹市也不见减慢。“都让让!让开!”对方沉声喊着,“快马不长眼!都让让!”
他立在街中央看着,愈来愈近,看清对方衣冠。深蓝箭袖和锦帽,挎牛皮行囊,骑马姿态非常娴熟。
大雍驿兵近万,看此人装束乃驿兵总长,送应是八百里加急。
对方亦看清他官服,双眸陡地睁大:“吁!”翻身下马,冲到面前抱拳作揖,“敢问可是霍将军?”
霍临风道:“是。”
两侧百姓已被官兵挡住,开出条畅通路来。驿兵总长从牛皮囊中掏出物,是明黄色折子。
乃皇上手谕。
霍临风面无波澜,敛着目,仿佛早已经知晓。
“急召霍临风归塞。”对方宣道,“挂帅——平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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