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三十军杖。”霍临风复又垂眸,血暂且止住,他轻轻地提好衣襟。
这剑刺哪是肩膀,分明是攮他心里去。
容落云不停念叨“杜仲”,腔热腾腾心意都给“杜仲”。他愈发歉疚,歉疚之外,竟不知羞耻地产生丝妒忌。
即使“杜仲”是他,可他忍不住妒忌。
因为容落云要那个假,不要他霍临风。
枯坐许久,霍将军思忖许多。事到如今究竟怪谁?怪他,他应该早些坦白。也怪容落云罢,长那副模样,练那身武功,还有那般骄矜可爱性子。他是来惩*除恶,却害他动情……
最该怪便是段氏父子,宁毁座庙不拆桩婚,好不懂事。还有菩萨,祈愿木牌挂得恁高,偏偏事与愿违。
霍临风叹口气,苦闷地合住眼。
冷桑山下,抹浅色身影向东,提着剑,木着脸,衣衫染着大片血红。容落云脚步灌铅,七八里地走很久很久,到宫门外时吓坏巡值弟子。
有人跑去沉璧殿报信:“二宫主受伤,满身是血!”
段沉璧和段怀恪急急走出,前后赶到邈苍台下等着。只见长街深处,容落云正步步地走来,看上去萎靡又孤单。
等人走近,段怀恪叫声:“落云?”
容落云回神,讷讷道:“师父,大哥。”
段沉璧问:“去哪里弄成这副样子?”
容落云答:“军营,刺杜仲剑。”微微晃神,他重新说,“不对,是霍临风,刺霍临风剑。”
段怀恪道:“无甚区别,杜仲就是霍临风。”
容落云用力地摇头,杜仲怎算是霍临风?杜仲是不存在,可也是无辜,切都是霍临风错……他绕不过弯来,也不想绕出去。
段沉璧挥袖轻骂:“胡思乱想,进殿练功去。”
容落云乖乖登上邈苍台,进沉璧殿偏厅里头练功。
他盘坐在蒲团上,闭目静心,口中叨念凌云掌第层心诀。字念错,段怀恪在旁边敲下板子。
他连连出错,后背挨十数下抽打,眉毛都拧成麻花。不多时,段怀恪率先认输,无奈道:“起来,去桌旁抄写心诀五十遍。”
容落云又乖乖地去抄,第句便抄错时,段怀恪终于忍无可忍。
“那霍临风走,将你魂儿也带走?”段怀恪说道,“发现有人潜在宫中,清理拔除是件痛快解气事儿,你如丧考妣做甚?”
容落云垂着头,边挨骂边写字。段怀恪又道:“不过是少名大弟子,以后再招便是,没杜仲天会塌不成?”
容落云小声:“他能打得过你,再去哪里招?”
这话戳人短处,段怀恪便痛打七寸:“你看重他,只是因为他武功好?还不是瞧他长得俊、嘴巴甜,哄得你找不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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