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任摆置天,憋屈吗?”纪慎语低着头,仿佛自言自语,“你到那边会不会见到师父师娘?见话可别犯浑,跟他们二老服个软、认个错,家人高高兴兴。”
直到深夜直有人前来吊唁,还有些丁汉白好友提出留下守灵。聂维山和尹千阳拨拨迎来送往,连口水都没喝过。
“小山,千阳,你俩上去睡吧。”纪慎语洗把脸,“也准备睡,咱们不兴那个,明天利利索索出个殡就行。”
等楼没人,纪慎语只留下偏厅灯没关,他去趟卧室,再出来时怀中抱个木匣子。走到棺木旁坐下,把木匣子同放在软毛地毯上,他打开盖子:“师哥,路上给你带些小玩意儿解闷儿。”
整整匣子古玩首饰,纪慎语拿出最上面貔貅搁进棺材里,说:“这个随手雕,你怎也放进去,既然喜欢就带走吧。”
又扒拉出件,“翡翠衣裳白玉人,不将朱粉污天真,清风为伴月为邻。这是搬到你隔壁房间时你送,还骗说手被切掉块肉。”
“琥珀坠子,你说这颜色和眼睛颜色样。”
“珊瑚胸针,花样雕这复杂干什,积灰都擦不干净。”
“为这串水晶吵过架,你非说不如冰飘好看,后来偷偷把你盒子冰飘都扔水池里,没成想你居然大冬天下去捡,冻个半死还要钻被窝里取暖。真是不能使坏,最后受罪还是。”
“猫眼儿戒指,被你贬文不值洋货,还差点儿扔。说喜欢,你就留到现在。”
纪慎语细数家珍,不知不觉往丁汉白身边搁十来件东西,他打开夹层,从里面抽出沓照片,说:“这些年合影人半吧。”
张张往里面放,他忽然停下:“师哥啊,今年要自己照吗?”
以后都要自己照吗?
落地推拉窗没关严实,夜风把窗帘吹到边,缀在上面浅色流苏不停摆动,纪慎语双目失焦仿佛回到那年夏天。
丁家大院也是种满树,丁汉白坐在走廊下面吃西瓜,吃完拿小刀在瓜皮上雕几朵祥云。两三个堂兄弟从屋里出来,说:“汉白,等着你教们镂字呢,快点儿啊。”
丁汉白把刀扔:“这什狗屁名字,爸是不是成心逗乐呢?”
“你别得便宜卖乖。”他堂哥靠着柱子,“四个徒弟都是按料给名儿,你可是汉白玉,还有什不服气?”
丁汉白又来劲:“玉才容易碎呢!谁知道将来有没有好下场!等老头回来让他给改个,丁钢铁虽然难听,但感觉命比较硬。”
几个兄弟在走廊里侃大山,说笑声都传到院外,最小堂弟跑进来,招招手说:“师父回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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