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发痴,把铅笔给削细点儿。”
“噢。”他被抓现行,削笔时不住脸红,削完恭敬地递上。聂维山接过后在另块薄木板上写个繁体“阳”字,说:“勉强算楷体吧,凑合点儿。”
他雕石刻玉不在话下,但镂字是头回,第刀研究半天终于下手,方寸毫厘间都小心拿捏着力度和技巧。
谁成想刀还没坚持到结束,耳边鬓角处却忽然热。
尹千阳已经忍耐到极限,他就是个不分场合、不知分寸毛头小伙,喜欢人在眼前刻他名字,他要还能按捺得住就不是人!
轻轻亲着对方鬓角,然后像小鸡啄米似又亲到对方颧骨,他自以为够轻够温柔,直到瞥见聂维山不停抖动睫毛,才觉得自己貌似热情过头。
“这不是情难自禁,你多担待点儿。”尹千阳抬手给聂维山擦擦脸,然后打算低头装傻,目光刚垂下就看见工作台毡布上点点血迹。
“操!你怎!”
聂维山淡定地用纸巾裹住还在流血手指,说:“不擅长镂字,本来就没底,你亲第口时候就把手给划。”
尹千阳怒道:“那你不会赶紧包起来啊!都流多少血!”
聂维山平静地说:“你他妈在亲,压根儿就不想动弹。”
“阳”字费尽千辛万苦才刻好,尹千阳后来直老老实实地待着,只偶尔打打下手。聂维山眼底泛着淡淡青色,大致完活儿后终于觉出困意来。
还是那间小卧室,不过现在有暖气,不用再盖两床被子。尹千阳把自己被子蹬开,滚到对方身边,说:“快递到,掀被子接收下呗。”
聂维山没反应,沾上枕头就睡着。
尹千阳自己钻进去,然后凑到对方耳边,小声说:“其实那晚你嘬后脖子,都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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