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重,看成色和款式是件上百年老物件儿。
沈公馆里珍玩不计,沈少爷只留下最要紧几样,姚企安却每件都宝贝,走时收拾沈少爷用惯旧物,带回宁波保存。
老式木箱打开,有上下两层,第层分成五角花格,每个格子放着样物品。
最大中心格,是只双拳大小白釉盒熏,宋代款式,姚徵没拿稳,项明章伸出掌心托住,触手温凉。
姚徵道:“祖父说沈少爷公务繁忙,睡不安稳,每夜要燃香助眠。”
盒熏盖子雕花积层污垢,项明章低头嗅闻,久置陈腐气之外,有股极淡香味,很像楚识琛衣服上迦南香。
第二件是玉珠算盘,就巴掌大,每颗珠子玲珑剔透,项明章又想起楚识琛说“拨珠就是打算盘”。
姚竟成在旁好奇:“为什这袖珍?”
姚徵说:“沈少爷五岁用,是沈先生送他生日礼物,结果他学会后走到哪打到哪,总有叮当动静。”
项明章觉得这话耳熟,在琴行楼上,赵组长曾问楚识琛为什学琵琶,也是五岁,也是玉珠算盘……
楚识琛还说母亲嫌烦,又嫌算账俗气,于是教他琵琶陶冶情操。
这时姚徵拿起另格小玩意,薄薄片三角形,琢磨几秒:“哦,这是拨子,弹琵琶用。”
项明章感觉咽喉被攫住,滚动喉结却喘不上气来:“……这也是沈少爷东西?”
姚徵回忆道:“沈夫人教他弹琵琶,小孩子手指嫩,先用拨子,后来弃置旁就被祖父收起来。”
项明章难以回神,他当时以为楚识琛是瞎编,为什会和沈少爷经历如出辙?
姚徵自顾自可惜,她记得姚企安回宁波时还带着只琵琶,小叶紫檀做,是件名贵古董。
沈夫人是盐政副总理千金,那只琵琶是她嫁妆,沈少爷嘱托姚企安,将琵琶与沈作润同下葬。
姚徵拿起箱子里最漂亮件,四方形印台,鎏金水晶表面,沈少爷只留下配套行长公印。
“小时候喜欢得很,总是偷拿着玩。”她笑道,“祖父没少呵斥,说这是法兰西皇家工匠制造,花费三个月。”
项明章再次震动不已。
木箱头层几乎看尽,仅剩只个盒子,姚徵不记得是干什用,印象里始终空着。
项明章拿起来,盒身扁平,包裹月白缎面,他打开,盒子里面绷着层黑色丝绸,凹陷下去块圆形浅坑。
姚徵说:“像是首饰盒,但放镯子太小,戒指太大,耳环这种成对东西更不合适。”
项明章瞬间牵扯神思,他探手入怀,解下襟中怀表,放进盒子里,严丝合缝犹如榫卯相嵌。
他不得不怀疑,这只怀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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