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子门口。吉普车在不算平整
土路上狂奔，尾气都被扬起灰尘掩盖。
林予噤声，他忍不住猜测萧泽当初想要辞职原因。许多个夜晚，他见萧泽伏案工作，完成
份又份报告，浏览不断更新数据和论文，如果是厌倦工作本身，绝对不会做那些。
难道萧泽也遇到
不公平事情？
“哥……”他终于出声。
萧泽没应，盯着前路加速，像没有尽头似驰骋。
立春对每条路都很熟，他大概猜到萧泽要开向哪里。路上经过大街小巷，有清扫不力旧街，也有新修柏油路。他走马观花，过遍电影。
繁忙但热爱工作，个人加班也开心。
带新来实习生，因为对方关系，他不敢指出太多问题，只能默默善后。
带新来劳务工，和带实习生样，要做两份工。
不停有人加塞、转正、升职，而他永远都在道贺。
年、三年、五年、八年，他在自己座位上完成大大小小项目和工程，带记不清面孔实习生和劳务工。
人员饱和，他觉得能喘口气。但是又来新人，于是他又做好带人准备。
结果领导说他不太适合这个位子，他直接被调去土地整治中心。奖学金撑过他大学四年，两年第名成绩考进土勘院，没拖延过次工期，没出过次纰漏。
在第八个年头，以“不太适合”为由被调走。
刹车很急，林予差点撞到挡风玻璃。熄火前发动机声音充斥着，驾驶员就像生杀予夺判官，把车钥匙拔就都安静。
立春抬头，看见临街国土局大门，也看见他从上跳下那栋大楼。
萧泽这时开口：“你为这儿贡献十年生命，跳下来摔死也就几秒。坠落时候后悔
？那时候不后悔，那现在后悔？”
立春怔怔地望着那栋楼，脑中是还没放映完点滴。
他在整治中心显得格格不入，他只懂技术，不擅长与人交涉。而八年工作经验却被下调，也没有人愿意帮他。
施工方、领导、村民，他不知道哪方更难应对。
头三个月，他打无数次电话，申请调回，哪怕外派去做技术支持也行。后来，他打电话也没人接。
半年过去，年过去，又过年。
已经十年，他累积十年不快。
重新走入那栋大楼，走进曾经工作过科室。两年前同事和领导有升职，有转去清闲岗位，他原来位子上坐着新人，对方对他充满好奇。
大家向新人介绍，说他曾经是科室里最好技术员。
原来他是最好。
立春抹把脸，终于回答萧泽问题：“
不后悔。”
是死吗？是。
粉身碎骨痛吗？痛。
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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