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从他眉心挪开,换上自己手给他揉下——
常年摸枪指腹自然粗糙,但是因为没有带手套,干燥而温暖触感驱散眉间寒意。
白初敛偏头看看历封决,后者朝他笑笑,像是小时候般凑过来在他面颊亲昵地蹭蹭,白初敛垂下眼,没有躲开。
前方司机缩着脑袋低着头,屁都不敢放个。
“那两个小怎凑块去?”
历封决坐回原位,漫不经心地问……在他视线中,前面那车已经脚飙油门,不知道开哪去,车屁股心急火燎。
白初敛抬起手挥挥手,提起那两人就想起方才在鹤香楼后院荒唐幕……不愿意再想,略微烦躁道:“霍显看上春风园个班主少爷,黏得紧……”
说着又停顿下,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孽缘——
霍阎王是上心,人家可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。
像是上辈子霍显挖他祖坟,这辈子上赶着来做牛做马。
啧。
历封决愣:“玩玩?”
白初敛怎想都觉得不像,只好“嗤”声轻道:“谁知道,这些狗东西,没得仗打闲得慌,越发不像话。”
这说是白毅,还是霍显,就不得而知。
短暂对话结束,历封决不再提问,拦着白初敛肩膀叫他干脆躺在自己腿上,伸手替他按摩太阳穴……看他紧皱眉头逐渐放松,呼吸平稳,竟是睡。
男人垂眼看他安然睡颜片刻,指尖在其因为躺下领口垂落,不慎露出颈部处红痕扫过,停顿下。
片刻,才缓缓抬起头,嗓音低沉吩咐司机,将车环城绕几圈,不着急开回帅府。
……
与此同时,血气方刚,带着脑袋疑问两位军爷,已经把车停在距离帅府隔条街“徐记裁缝铺”门前。
霍显大刀阔斧,踢着正步迈入裁缝铺,眼就看见上午才见那黑发年轻人,这会儿正坐在轮椅上,拿着块抹布,认认真真地擦洗口看似上年头四方形青铜盆。
青铜盆上描绘着形象生动浮雕,霍显眼扫过去就看见几个形象小人在爬座扎满利器山;对面,是如岩浆池里,有些人在高高地伸手挣扎……
是十八层地狱。
青铜盆正面,用古字体书写八字:前世缘孽,不如忘却。
“私藏青铜器犯法。”霍显道。
“祖传,”徐书烟笑笑,“猜到你们会来,没想到来得那早。”
霍显:“早来和晚来有什区别?”
有啊,某人早上才说,天塌下来也不求。
徐书烟旦笑不语。
白毅站在两人身后,盯着那口青铜盆眉头越皱越紧,想想,忽然开口问:“干爹说,他曾经在这口鼎里看见些东西,也改变些东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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