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时,山路难行,那多马车贸然往上挤肯定是不行,玉虚派弟子索性在山下客栈歇脚,准备休整两日再分批往回走。
白初敛在自己房间里安顿下来,门外人来人往也没人推门进来打扰他,他还觉得怪别扭,心里琢磨着他那小徒弟怎就转性不粘着他?
白初敛心里别扭会儿,也乐得自在,叫人弄点酒来,自己坐在房间里自筹得乐……几坛酒下肚,月上中天时,已经把自己灌个烂醉。
而白毅这边,其实他那天听见马车里对话——习武之人耳力向来敏锐,更何况,历封决那音量想来压根就没想过要避开他。
白毅表面假装不动声色,心中这时候却也不知道该怎面对白初敛,总有种秘密被人堂而皇之揭开狼狈:他不想叫白初敛知道他内心阴暗面。
此时到山脚下,看着熟悉白峰山他整个人都放松,总觉得能回到这里便是好,他是真怕白初敛个大义灭亲将他干脆逐出师门……有心想要与白初敛说明自己并非那心黑,-想想又打消念头——
从今往后,他绝不愿意对他有半句谎言。
心中烦闷,白日里白毅索性放纵自己在山下镇上转圈,酒馆与书店走圈,就是花街柳巷也去远远观摩眼,专程等到天黑才回客栈,刚进门就听见圆圆跟陆子澄说掌门在房间里喝个烂醉,这会儿要人进去伺候。
白毅当时皱眉,直接走到背对着自己窃窃私语两个师兄姐妹身后:“他身上还带着伤,你们怎给他喝酒?”
圆圆和陆子澄猛地个回头,看清楚自己身后站是谁,顿时吓得魂都飞。
白毅却不理他们,径直向楼上走去,到白初敛房间门口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推开门,进去,然后是落锁声音。
留下站在外面人面面相觑。
直到走廊尽头个师姐探脑袋出来,没好气问:“你们两商量好没,再不进去个人看着今晚掌门该把自己放地上过夜!”
圆圆眨眨眼:“不用啦。”
陆子澄冲着掌门房间努嘴:“他回来。”
走廊尽头师姐扒着门愣会儿,想想“他”是谁,想明白之后“噢”声,明显松口气样子,又把脑袋缩回去。
……
白毅推开门,阵浓重酒味扑鼻而来。
他微微蹙眉,眼就看见抱着酒坛子,下巴搁在桌子上,烂醉如泥掌门大人……这会儿他身边散着几个空酒坛,人难为还没醉晕,听见开门响动脸茫然地转过头,视线与徒弟对焦几秒,然后打个酒嗝。
那张精致白皙脸上此时染着醉酒坨红,唇瓣湿润如绽放蔷薇,他半眯着眼,脸上带着朦胧笑,极好看。
白毅脚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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