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与莲艾招呼声匆匆出院子。
步年受伤消息管事封得很严,院子里只能他和粉紫出入。莲艾见粉紫进去送几趟水,回回出来都是端着染红血水,心都提到嗓子眼。
粉紫看他脸色糟糕,也想宽慰他两句。但她自己也六神无主,只觉得任何话此时都是苍白无力,张几次口,到底是什也没说出来,脚步在他身边稍有停顿,又往院外快步走去。
大概过足足有半个时辰,莲艾都要坐不住,步年房门终于开。
梁绍从里面走出来,神色有些疲倦道:“暂时没事,大概能顶三个月。”
话音还未落地,莲艾便瘸拐冲进去,管事想扶他都来不及。
“多谢两位大人。”管事回头朝着梁绍他们拜拜,随后亲自将人送出将军府。
莲艾根本感觉不到脚痛,他缓缓走向床榻,见步年像是听到他脚步声般偏偏头,便主动出声道:“是。”
步年刚刚施好针,双眼重新包上白色绷带,嘴唇比方才莲艾看到他时更没有血色,简直白得跟纸样。
“过来。”他像以前那样伸出手,莲艾抿抿唇,几步上前紧紧握住,坐到他身边。
只是看着步年,莲艾身体里便漫上另种痛,眼里渐渐涌上湿意:“为什……端出去那多血?”
步年愣,随即微微扬扬唇角,不在意道:“施针其实就是封闭些穴道。穴道被封,内息不稳便会导致气血上涌,吐几口血罢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莲艾听得却痛不欲生。他摸着自己心口位置,觉得这个地方阵阵剧痛着,就像在被千万根针戳刺。今天以前,他从不知道心痛是真会有“痛感”,那感觉甚至比他被绵绵折磨时还要痛苦几分。
它盖过身体伤痛,叫人如此难以忍受。眼泪成串滚落,他不想被步年发现,便生生忍着。偏偏人到极伤心处,是想忍也忍不住,只声不自觉抽噎,就将他,bao露得彻底。
步年唇角渐渐扯平,手掌几乎没有停顿地抚上莲艾脸颊,简直像是已经将对方模样印在脑海里般。
“你哭什?”他语气有些凶。
莲艾眼泪下涌得也更凶,哽咽道:“……伤口疼。好疼啊将军,手疼,脚也疼……太疼……”
步年愣,下瞬眉头蹙得更紧:“刚才梁绍在时候应该让他看下你伤,怎会疼这样厉害。”
莲艾并不是个承受能力超然人,他只是普通人,会害怕,会伤心,更会崩溃。
刚发生时太乱,还来不及多想,现在尘埃落定,种极端无力与自责就袭上他心头。千百种“假设”与“如果”交替浮现,错乱不堪,让他觉得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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