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宫里,敦肃长公主笑盈盈看着祁骁,柔声道:“怎突然就拿定主意?柔嘉郡主……罢,再怎说也是嫡出,辱没不你,康泰郡主虽也好,但她母妃身份低微,不堪婚配。”
祁骁淡淡笑:“姑母说是。”
“哎……”敦肃长公主左右看看,“怎不见江德清?”
祁骁垂首道:“侄儿有事差他去办。”
“哦……管他什事,随便差个人就是,何必指使他出去,你身边奴才不少,但看着也就江德清还得用,他不跟着你你岂不受委屈?好,不过就是问句,你直直立在这像是罚你似得,还不快坐过来。”敦肃长公主心中疼爱他,总是忍不住多念叨几句,拉着人亲亲热热坐在处,抚抚鬓间微松点翠凤钗笑道:“说正事,联姻事还是先要让人往岭南递个口风,看看他们意思,等那边松口,咱们就好过明路求亲。”
祁骁点头,好似不经意问句:“岭南王这个口风什时候才能探来呢?”
“听说过几日你父皇就要派唐靖安去押送粮草给岭南送去,趁着这个当口给他们递个话,这来回……少说也要个半月呢。”敦肃长公主打趣笑,“怎?着急不成?也不知柔嘉郡主生怎样……数年前曾与岭南王妃见过面,她相貌极好,想来女儿也不会岔。”
祁骁淡淡笑:“单看岭南世子长相……他姐姐应该错不。”
祁骁有些出神,又想到那日夜里竹林下百刃那张隐忍面庞,明明才十五岁,明明还是个半青不熟孩子,明明撑不住……忽而又想起岑朝歌环着他又哄又劝情形,祁骁心中残忍笑,真将岑朝歌当依靠?他靠得住?
联姻暗示会随着那二十万石粮草带到岭南,来回个半月,消息传过去就至少个月,个月,时间很充裕。
祁骁将自己打算前后梳理遍,事无巨细,确定已经安排好后放下心来,敦肃长公主见他半晌不说话笑话道:“怎?想你侧妃想出神不成?”
祁骁顿下温柔笑没答话,接过宫人奉上茶抿口,面上依旧云淡风轻。
在敦肃长公主膝前尽半日孝后祁骁出宫回府,如今他年纪不小,只有偶尔因天晚才宿在宫中,平日都是住在宫外府邸中,祁骁同别皇子不同,十六岁就建府,那会儿皇帝大兴土木,掷万金,圈地数里为祁骁建太子府,雕廊画栋亭台楼阁,极尽奢靡之能事,当初还惹得无数言官跪廷,皇帝却只说祁骁自幼娇养长大,受不得丝委屈,花多少都是应该,自己博得慈爱好名声,却让天下人以为祁骁骄矜不堪。
祁骁下轿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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