披风,盖在脸上。
马车行有半个时辰,钟宛才堪堪缓过来,他搓搓脸,吃力起身,揉揉酸疼肩膀坐下来,静静出神。
若汤铭说都是真,那很多事就都说得通。
为什无论郁赦做什,崇安帝和郁王爷都要尽力保全他。
为什小郁赦会突然对自己身世起疑心。
为什长公主这些年对郁赦如此纵容。
她心中有愧。
钟宛原本还以为能借借安国长公主东风,现在看不可能。
当年到底是谁布局?
安国长公主当日是在知晓自己不会有孩子后,才同意将郁赦认做自己孩子。
对当时安国长公主来说,这笔买卖不亏。
郁赦将来若能继位,那她既是郁赦亲姑母,又是将郁赦养育成人母亲,郁赦必然会尊她敬她,保她无上尊荣。就算郁赦不能继位,那也会承袭郁王府王位,安国长公主总之是不会有自己儿子,与其把王位让给竖子,那不如留给自己亲外甥。
所以她当年对郁赦种种纵容,大约不是装,她曾真心实意将郁赦当自己亲儿子。
直到有个居心叵测人来同她说,她当年在太裕四十七年六月怀那个孩子,是被崇安帝她亲哥哥设计害死。
安国长公主当日怕是连弑君心都有。
可她奈何不崇安帝,就将满腔恨意倾泻在十六岁郁赦身上。
这件事最绝是,这竟是个骗局,还留三分余地,让安国长公主冷静后查清真相。
从此安国长公主和郁赦母子离心,这世上唯个对郁赦有几分真心亲人,没。
布局人以此为开端,用心之毒,让人难以想象。
当日郁赦骤然被自己依赖安国长公主冷待,罚跪在郁王府祠堂时候,在想什呢?
天塌也不过如此吧?
钟宛想着胸口又疼起来,他紧紧皱眉,强迫自己想些别。
史老太傅是怎看出来?!
钟宛扪心自问,这多年来,自己发乎情止乎礼,若不是当日在黔安实在过不下去,绝对不会把这事儿咧咧出来,钟宛自认藏还算深,尤其是宁王出事前,自己对情事都迷迷糊糊,太傅是怎看出来?
好些事根本不能回想,钟宛突然又想起来处关窍。
当年同读书时,有次钟宛糊涂,忘当日史老太傅要他们写大字,没让书房人提前为宣瑞和自己准备大抓笔。
钟宛马马虎虎,说是给宣瑞做伴读,这些事般倒是宣瑞提醒他,那日两人都忘,没法子,钟宛就去同史老太傅求情,想借史老太傅笔来用,他向得太傅看重,以前也借过纸笔,原本觉得无妨,谁知那日老太傅却动怒,斥责钟宛做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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