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疼不疼?”褚绍陵给卫戟换件中衣,小心留意着他身上伤处,“哪儿疼马上跟说,万伤口崩得换药。”
卫戟点头,抬起手来方便褚绍陵动作,褚绍陵像是捧着件易碎宝贝似得,换好衣裳后拿过个软枕来给卫戟倚着,又拿张干净毯子来给卫戟盖上,卫戟身上正发着热,忍不住求道:“殿下,臣不冷,盖着这个不好受……”
“你是发烧燥,不能掀开。”褚绍陵耐着性子哄他,“忍着些……让人给你熬银耳粥,等放凉你吃,吃就不热。”
褚绍陵看着他难受心里也着急,当即转过屏风将御医叫进来问道:“到底怎回事?从昨日开始直发热,你们到底用没用心下方子?那样苦药白灌下去却没用处!”
御医苦道:“太子……骠骑将军身上伤处太多,虽用药但还是有些发炎,发热是在所难免,幸得骠骑将军身子底子好,这些没妨碍,撑过这几日就好。”
“那还要你们有何用?!”褚绍陵越听心里越着急,什叫“撑过去”?竟是要卫戟死撑着不成?
御医面面相觑,他们不过是这说,没想到就让褚绍陵拿住错处,卫戟在里面听见有些心焦,褚绍陵原本性子就不好,出这次事后更是容易发火,万事稍稍不合心意就要动怒,卫戟咳两声隔着屏风低声道:“殿下……殿下不是说有银耳粥?”
褚绍陵摆摆手命御医下去,亲自盛碗送进去,卫戟伸手要端,褚绍陵避开卫戟手坐到他身边喂他,卫戟吃口果然觉得舒服不少,将碗都吃下去,这两日卫戟直吃不下什,褚绍陵见他喝碗心中稍稍舒坦些,低声道:“你爱吃再让他们做,只是这是寒性,再添些红枣可好?抗下银耳寒气,又能补血。”
卫戟点头:“好。”褚绍陵将空小碗放到边,卫戟拉过褚绍陵手低声道:“殿下也该吃些败火东西,殿下这两日……总是生气呢,昨日刚斥责熬药药童,今天又训御医,臣看着心里很怕。”
“你怕什?”褚绍陵笑,拿过缎带将卫戟头发松松束起来,轻声哄道,“又不是跟你发火,只是这些人实在笨很,什都做不好,让人着急。”
卫戟温和笑:“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,哪能那快呢?臣今日身上就舒服很多,可见御医药是管用。”
褚绍陵轻笑:“你倒是贤惠很。”
卫戟本来因为发热脸色就有些红,听这话脸上红晕更是蔓到耳根上,褚绍陵看着卫戟样子心里动,轻轻揉揉卫戟软软耳垂道:“家有贤妻,如国有良相,古人诚不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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