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海关城内。
“清君侧,清君侧!”
本地乡贤马维熙亢奋地高喊着。
此刻身氅衣,对角戴着方巾他,竟然颇有几分给八旗太君带路时候风采。
在他前面个家奴拿着锣,边走边敲着,还有个家奴扛着旗,旗上也是清君侧靖国难六字,只不过来不及绣上,索性马乡贤亲笔写上,他倒是写手好正楷,不过山海关多军户识字率低多数是不认得。而他后面则跟着帮扛着刀枪家奴,甚至还有个扛着大关刀,恍如戏台上唱戏,乱哄哄在街道上走着。
两旁百姓都用惊惧目光看着他。
甚至还有种可怜。
不过马乡贤作为本地名流士绅,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目光,他此刻正沉浸在欢乐中,尤其是看着对面街上正在列队横过辽东铁骑,他更是舒服如同六月里喝雪水……
“清君侧,清君侧!”
他更加高兴地走且喊着。
遗憾是并没什人响应,那些丝毫不懂忠义愚民们,都在笼着袖子议论纷纷地看着,仿佛在看场猴戏,他前面家奴有气无力地敲锣,扛旗走也有气无力。只有马乡贤喊声始终中气十足,连走路都看似轻飘飘,很显然辽东铁骑入关清君侧喜讯都已经让他飘然起来。
恍如做梦啊!
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幸福竟然来如此突然。
因为临近杨家在滦南屯垦区,这些年冀东士绅们日子普遍很憋屈,地租收低,他们亏慌,虽然也不是说活不下去,但地租这东西都是纲常样,怎能降低呢!但地租收高,那些佃户就都跑去杨家垦荒,在修滦河引水渠之后,滦南直到海边盐碱滩正在大片变成可开垦良田,甚至杨家还在筹备修滦河大坝太高水位,把更多地势稍高地方纳入自流灌溉区。而且杨家又不收租子,甚至连税都不用佃户交,冀东那些佃户与其给地主种地到头来吃糠咽菜,哪赶得上去杨家垦荒?
引水刷碱之后,就是种玉米都能高产啊!
更别说杨家还有鸟粪供应。
山海关距离那里无非也就是百来里,而且杨家渔船经常在老龙头停泊,家子去坐上船,正常第二天就到杨家庄子。
剩下就是报上名随便垦荒。
山海关这边也没人敢管,谁不知道杨家是什身份,就算这时候镇南王确南下,留下来主持北方黄镇还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呢,甚至还是九千岁几十年把兄弟,别说是这些普通士绅,就是阎鸣泰这种封疆大吏见,那也得陪着笑脸,低着头说话啊!
士绅家奴都有逃过去,官府样不敢管。
有冤无处申啊!
现在终于可以拉清单!
“兀那贼子,吃刀!”
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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