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起来平静许多,已经不再歇斯底里,也不再愤怒发狂,只是安静站在那里,风吹动他衣服,似乎要飘然而去。
许久,他转过身来,微微启唇,声音轻飘飘:“你来。”
邓景文点点头,迟疑片刻,小心翼翼走过去,低声道:“和爸爸回家,好吗?”
谢何没有点头,也没有摇头,他歪着脑袋,漆黑眸子里似乎酝酿着某种极为复杂情绪,仿佛既渴望又害怕,忽然问道:“你真是爸爸吗?”
邓景文没有犹豫,他说:“是。”
谢何眨眨眼睛,眼角有些晶莹光芒,他又问:“那你为什要那样对?”
邓景文抑制不住声音中悲戚,他说:“因为爱你。”
“你爱?”谢何用疑惑音调重复遍。
“是。”邓景文轻轻捧起他脸,缓缓道:“爱你胜过切。”
谢何笑下,“那你现在为什又要做回爸爸,你不爱吗?”
邓景文摇摇头,“不,因为更爱你。”
谢何望着他,眼泪就流下来,他笑着说:“原来……你爱啊……”
邓景文伸出手,轻轻擦去男孩眼泪,轻声说:“对不起……”
谢何这次没有生气失控,更没有发狂喊叫,他只是安安静静,任由邓景文指腹,轻轻擦过他眼角,眼中流露出浓浓留恋和不舍,他说:“爸爸……其实也直很爱你。”
邓景文看着男孩,他终于又听到这声‘爸爸’,他等这久,这久……久到如今能听到声‘爸爸’,也是种奢望。
但他终于还是听到,听到男孩说:爸爸,爱你。
这刻,这种爱到底是什爱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,重要是,他爱人,也爱着他。
【叮,目标邓景文好感度+1,当前好感度100】
远处火车驶过来,发出轰隆隆声音,似乎令整片天地都压抑起来,压过此刻切悲痛、爱意、难过、不舍。
谢何忽然踮起脚尖伸手抱住邓景文脖子,他柔软唇轻轻擦过邓景文耳廓,用清晰而明朗声音说:“爸爸,恨你。”
有多爱你,就有多恨你。
他说完这句话,在邓景文痛苦震惊视线里,露出个艳丽明媚笑,如许久以前。
然后猛用力将邓景文推开,往后仰,直接从桥上坠落下去。
邓景文想要伸手去拉,却只和男孩指尖轻轻擦过,紧握手中空空如也。他眼睁睁看着男孩在他面前不断坠落,越来越远,那漂亮孩子,跌落在铁轨上,手脚摔成扭曲弧度,身下鲜血晕染开来,如同朵妖艳花缓缓绽放。
邓景文睚眦欲裂!“不——!”
他男孩,他孩子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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