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电转,凤霄忽然想到个可能性。
天下武功排名出自方丈洲琉璃宫之手,琉璃宫之武林名谱不能说无遗漏,但起码也是十有八九,范耘既然跟琉璃宫有关系,那他也可以动用这种关系,将自己名字从武林谱上划去,加上范耘无意行走江湖,并非江湖众人,与人交手不多,自然也就鲜为外界所知。
后背传来剧痛,那是刚才他逼出银针之处,无可避免还是伤经脉。
但凤霄手很稳。
丝弦从袖中飞出时,端被他握住,另端则绷得笔直,在剑光之中铮然作响,破开剑光飞虹,碎雨杀幕,弦音后发先至,传入范耘耳中,蕴含内力音波撞开他护体真气,冲入耳膜之中。
范耘似没想到敌人还能聚音成线,化乐为剑,不禁浮现丝意外之色。
法镜宗以琴入武,若有琴在手,凤霄现在就轻松许多,但那把珍贵余音琴已经被他根根琴弦拆下来,范耘这等名士若是知道此刻攻击他武器,出自那把与绕梁齐名千古名琴,恐怕会气得直接把凤霄乱剑捅死。
但他不知道,所以他手仅仅是被音波干扰得微微颤,剑光抖开,又是千万重光幕散开,狂风奔啸大海,聚起波涛如怒,乱云拍岸,再次卷向凤霄。
与此同时,凤霄也已身在剑光之中,另只手又朝范耘所在弹出根琴弦。
狭路相逢,正面对决,非武功更高,内力更深者能胜出。
但到他们这种武功境界交手,每刻都会藏着无数变数,范耘心思如发,早已看出凤霄受旧伤影响,右手不稳,力道甚至比左手更弱些,虽然这种差异极其细微,范耘既然看见,就断无不利用道理。
于是攻向凤霄右侧剑幕,也比左侧更为浓密。
这时,范耘听见崔不去声音。
“知道你在帮谁。”
崔不去话语如三月春夜里雨,缥缈轻忽,银针飞毫,但范耘何等耳力,便是对方声如蚊呐,他也照样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帮是陈朝天子,可并非当今陈帝叔宝,而是先帝陈顼。宣帝长于御下,量能宽大,事有始终,在位十数年,虽称不上旷世明君,但也堪为贤君,可惜天不假年,后继无人,犬子不似乃父,令陈叔宝这等昏聩小儿,毁陈朝几代苦心经营。”
若是可以,范耘恨不能回到片刻之前,令崔不去再也开不口,可世事没有如果,他既已出手,便无回头之剑,只能任由对方声音飘入耳中。
崔不去不愧是崔不去,句句堪比刀剑,直戳人心最软弱处,将范耘所有淡定毁去。
“先生你与宣帝相交莫逆,受对方临终托孤,却被托这个扶不起阿斗,可故友已逝,千金诺,只能倾尽全力,如诸葛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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