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不去看着天池玉胆。
范耘则看着他。
“不去，似你这般资质，若寿命只有短短几年，英年早逝，何其可惜？你
抱负，你志向，远不止如此。在世人眼里，左月使已是难得高位，但
知道对你而言，根本不值
提。你与样，都是以苍生为棋，与世道人心博弈之人，浮名利禄你可以不在意，然而没
性命，又能做到什
？”范耘娓娓道来，如他当初教导崔不去时。
许多事情，他只说过遍，崔不去就能举反三，是以这次，他也相信，对方能够做出最明智抉择。
崔不去沉默不语，范耘也极有耐心，静静等待。
抛弃原有阵营，加入敌营，谋乱造反，这种大事毕竟不可能拍脑袋就决定，寻常人怕是乍听之下就吓个半死，虽然崔不去不是寻常人，可他要是痛痛快快答应下来，范耘和元三思反而会起疑。
半晌之后，范耘听见崔不去道：“要见凤霄。”
范耘对这个要求并不意外，只是笑道：“你不是已经猜到吗？是太相信凤霄忠心，还是连自己判断都不敢相信？”
崔不去面色淡淡：“口说无凭，更相信自己眼睛。”
范耘笑叹：“事到如今，你还不明白吗？他加入十三楼投名状就。或者说，你只是不到黄河心不死，从未见过你如此在意个人立场动向。他是否背叛杨坚，加入云海十三楼，对你来说很重要吗？”
崔不去：“很重要。”
范耘点点头：“那好。”
他对元三思道：“劳烦元兄，请副楼主出来吧。”
元三思转身离去。
崔不去：“副楼主？”
范耘：“知道左月局针对云海十三楼调查许多，不过你恐怕不知道，十三楼楼主，也就是大先生，他身边，是可以有两位副楼主。副楼主权限之大，可以调动第楼以外十二楼，人脉财力，大江南北，声号令，莫敢不从。”
“人脉财力，大江南北，”崔不去咀嚼这八个字，露出意味深长表情，“这说，果然没有猜错，雁荡山庄林雍，还有金环帮帮主宁舍，果然是十三楼人！”
范耘笑而不语，默认。
崔不去：“从段栖鹄死，你们就布下个局，他尸体上那封信，也不是什十三楼中人秘密聚会线索，而是你们故意留下来诱饵，看信必然就会去解读，得到答案之后，就算自己不去，也会派乔仙他们去查。左月局需要有人坐镇京城，又派出部分人手前往调查此事，再找上元三思时，就定会找凤霄合作，但凤霄已经是你们人，所以这次请君入瓮，十拿九稳，就算再长双翅膀，也逃不出十三楼算计。高明啊，先生，果然姜还是老辣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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