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珮:“阿爹……”
崔咏摆摆手:“不必多言,回来是好事,你就多待三两个月吧,啊?”
崔四看着老父须发皆白苍老面容,时说不出拒绝话。
门外脚步声骤然而至。
崔琳身影冒冒失失闯入二人眼帘。
身湿漉漉他喘着气,发丝黏在脸上,说不出狼狈。
没等崔咏沉下脸色,崔琳已惶惶然道:“他没死!他回来!”
“三郎!”崔咏喝道,“你又发什疯!没见你四弟回来吗?!”
崔琳恍若未闻,兀自道:“他,就那个凤霄!您知道他刚刚给白玉改个什名字吗?叫余茉!余氏啊!您还记得她吗!”
在座两人陡然变色。
崔咏甚至难得失态,按住桌案想站起来,却时腿软,复又坐下去。
“是不是你听错!”他厉声质问崔琳。
崔琳拼命摇头:“没有,问白玉好几次,她说那个姓凤,还特地教她是哪两个字,多余余,茉莉茉!”
崔咏沉默半晌,忽然望向崔珮:“当年是你回来说,他死。”
崔珮苦笑:“当初去孙大夫那里,是想让孙大夫尽力救他,可等过去时候,孙大夫说,那孩子已经救不回来,断气,那孩子临死前求他,说自己本来就不被崔家承认,死也是随意下葬,不可能进祖坟,倒不如在外面随意埋,落个无牵无挂,孙大夫心软,就答应,亲眼还见过那孩子坟堆,连墓碑,都是后来给他立。”
崔琳急得打断他:“可除他,谁会知道余茉!余家三代单传,到余氏那里就只有女,凤霄定是假名!”
“你慌什!”崔咏大怒,“就算他还活着,那也是你亲生儿子,你怕他回来找你报仇吗!”
崔琳顿时脸色煞白,呆呆站着,再也说不出句话。
崔咏喘过口气,勉强定下心神。
“他姓凤,余家没有姓凤亲戚,博陵也没有姓凤人家,不过余氏当年有个师兄,会不会是他?”
他望向崔珮,似想要个答案。
崔珮看着平日果决父亲,第次产生对方也老感觉,不由暗暗叹口气,说出崔咏最不想听到话。
“没见过那个年轻人,如果他是当年那个孩子,长相定跟三郎,或余氏有些相似吧?”
崔咏抿着唇,半天没说话。
崔琳脸色更白。
崔珮然:“这说,他确是……?姓名可以假托,当不得真。不管他是否还活着,既然知道余茉,又故意泄露给三哥,必然也知道当年事,父亲,将人请回来吧。”
他叹口气:“不管是道歉认错,还是请罪,总要把话说明白。”
“爹……”崔琳弱弱道,“不想见他,真不想见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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