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微怒:“你这人好不懂规矩,娘子白日里不待客,快快离开,否则就叫人。”
长孙:“是薛娘子带过来。”
少女愣下,怒色随即化为悲哀,但闪即逝,她平静道:“那郎君请进吧,劳烦您在前厅稍坐,芸芸娘子还未起身,这就去叫醒她。”
长孙点头:“有劳。”
这里必然是花费心思装点打扮,长孙环顾四周,看见窗前摆盏腊梅,他正想着春日里哪来梅花,上前看,才知是绢花,只是捏得极好,上色均匀,深浅有致,以假乱真。
“好看吗?”身后传来女子声音,婉转动听。
“好看。”长孙菩提回过头,“这是你自己做?”
芸芸笑而不语,头青丝仅仅是随意挽起,单衣之外穿件外裳,松松垮垮,别有慵懒风情。
“好看就好,何必管出处?郎君为何白日里闯进来,薛娘子竟也不阻拦?”
长孙菩提言简意赅:“袋金珠。”
芸芸却下子就听明白,她自失笑:“难怪薛娘子也肯为你破例。”
说罢她主动握住长孙手,依偎上来。
甭管这位芸芸小娘子舞姿多倾国倾城,许多因此掷千金人,说到底还是为她这个人,软玉温香固然别处也能轻易得到,但人人趋之若鹜本质,必然是那份独占虚荣感。
芸芸也很明白这点,并未像其他乐坊魁首那样拿腔作势。
但长孙菩提却推开她手。
“想看你跳舞。”
芸芸噗嗤笑:“郎君莫不是害羞,想先赏舞乐?也成,不过这会儿没有乐伶伴曲,只能让侍女先进来弹琵琶。”
长孙菩提道:“非是害羞,也没有故作清高,只是单纯想看你跳支舞。”
他面色平淡,连笑容也无,说出来话却反倒更可信些。
“这支金钗,你还记得吗?”长孙从袖中拿出支钗子递给他。
芸芸先是面露迷惑,而后神色慢慢有变化,似回忆起什。
“你是不是,东边巷头那个……”
长孙点点头:“八年前,个少年流落街头,饥寒交迫,差点就死,是你给他支金钗,让他去典当,度过难关。后来他得钱,就把这支金钗赎回来,直带在身边,今日特来交还,还你段善始善终。”
芸芸盯着金钗看半晌,泪水渐渐漫上眼眶,最终滴落在长孙菩提手心。
“八年,你已是个顶天立地男人,却老。”
长孙道:“你若愿意,可以为你赎身。”
芸芸拭去眼泪,摇头笑道:“喜欢这样日子,万众瞩目,纸醉金迷,你不必为操心,这支金钗,也留给你做个念想吧,你想看什舞,给你跳。”
经过这段小插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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