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足足等近半个时辰,才等到他们抬着顶轿子过来。
大明朝会分大朝,朔望朝和常朝。
大朝就是每逢盛大节日大朝会,朔望朝是初十五开,平时般就是常朝,自永乐年后,常朝逐渐流于形式,大家过去应个卯,听点废话,然后就各自散去,回衙门办公当值。
等唐泛轿子停在宫门口时候,天色逐渐明亮,街上变得热闹,雪也在阳光照耀下开始融化,阵阵冷意仿佛要透过毛氅浸润到骨头里去。
此时估计每日例行常朝早已结束,唐泛本也没想着去凑热闹,而是准备直接前往文渊阁。
结果刚到宫门,他就被拦下来。
唐泛微微挑眉:“怎,日未见,你们就不认识?”
对方连忙笑道:“哪里能呢,唐阁老,您别跟小般见识,实是上头传下话,说今日迟到人太多,陛下发火,说是迟到都在外头站着,清醒清醒,小也不敢违逆!”
唐泛有点意外:“那都察院丘御史和礼部李侍郎呢,你瞧见他们没有?”
对方道:“瞧见,他们都进去,比您早到半个时辰,好险没有迟到,后面人就没那好运,都被拉去打板子,依小看,您今日还是告个假,别进去得。”
依照国朝规矩,无故迟到要挨十个板子,若是堂堂阁老也被当众脱下裤子打板子,那该是多轰动件事,估计到时候唐泛整个月也不想出门。
但是当今皇帝自个儿惫懒,生性又心软,这种迟到打板子事情已经很久未曾出现过,顶多就是扣薪俸,怎今天倒是破例?
唐泛就问:“陛下因何而生气,你可知道?”
那侍卫摇头道:“这您可就难倒,以小身份,怎打听得到这些?”
但继续干站着也不是办法,唐泛想想,道:“这样罢,你去和你们头儿说声,就说……”
话未说完,身后便有人喊他:“润青!”
唐泛回头,但见顶轿子由轿夫们气喘吁吁路小跑抬过来,在他不远处停下,然后从里面出来个人,也是匆匆并作几步朝他走过来,却是同样身在内阁刘健。
刘健年过五十,人也清瘦,但精神却很好,且身材高颀,鬓发乌黑,点也看不出老态,望之不过四十出头。
唐泛便停下来,朝他拱手行礼:“晦庵兄。”
两人年纪虽然相差二十岁,但同在内阁,辈分地位却都是平等,论理说只要称呼表字即可,但唐泛为表示对前辈尊重,便以刘健号来称呼。
刘健抹把头上汗,张口就是:“你怎也迟到?”
唐泛苦笑:“看来今日不宜出行啊。”
他又转头对宫门守卫道:“你看能不能通融下,放们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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