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在三伏天,这样盆冰水,也足以让唐泛冷得直打颤,此生都不想再体验第二回。
前提是,如果他还有小命去体验第二回话。
“唐大人,好久不见,别来无恙罢?”熟悉声音响起。
唐泛睁开眼,睫毛上还带着水珠,颤巍巍,随着他眨眼动作,欲落不落。
他双手依旧被绑着,只是从马车内换成厅堂里,周围布置还算雅致,墙上挂着几把刀剑和弓箭,看上去更像是富贵人家某处别庄。
或许唯值得庆幸是,此刻自己眼睛没有被蒙住。
他叹口气:“怪眼拙,先前竟然相见不相识,李道长看起来过得不错,不过应该叫你李道长,还是方员外,还是出云子?”
方慧学,或者说李子龙闻言笑声:“唐大人,说来咱们也是真有缘,几次遇见,还好这次终于没有错过。”
虽说人不可貌相,但归根结底大家都是凡尘俗物,谁真能不受外貌影响?
唐泛不知道李子龙真面目究竟长什样,但几次遇见对方,不管是出云子,又或是方慧学,要仙风道骨,要儒雅温厚,都是扮什就像什人物,可以说,李子龙易容术,变不仅仅是那张脸皮,而是扮什像什。
否则以唐泛和隋州眼力和谨慎,也不至于完全认不出来。
唐泛摇摇头,湿淋淋发丝紧贴着头皮,还有些零落贴在脸颊上,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。
“与道长有缘,岂不意味着倒霉?如此说来,还是希望咱们永远无缘好。”
趁着说话机会,他开始观察周遭环境。
除李子龙和汲敏之外,厅中还有数名黑衣人,每人都手持兵器,眼神锐利,把守着厅中各个角落。
唐泛很清楚,就算现在他身上没有绳子绑着,也离开不这里。
李子龙显然知道他是跑不,所以很大方地任由唐泛四下打量。
“许久不见,唐大人还是这样风趣,照理说咱们久别重逢,本该好好叙叙旧才是,不过如今时间却不多。拜你所赐,辛苦经营多年根基被你毁大半,本想着来到江西,能安安生生过完后半辈子,没想到你竟又追到这里来,唐大人,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!”
他心中对唐泛恨意越深,说话语调就越是轻柔。
唐泛叹道:“李道长,你这样说,实在是冤枉得很!你看这次,来到这里,本来就是为调查科举舞弊案,与你八竿子都打不着,更没主动招惹过你,可最后却是被你绑过来,你却反过来说缠着你,这天底下有这样道理?如果早知道在这里会遇上李道长你,打死也不会过来。”
李子龙微微笑:“真?那还好你来,否则岂不是就见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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