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文藻道:“去年发生饥荒时候,吴县与吴江县两地因为濒临太湖,都受灾。开始,苏州府这边本来想拨下千石粮食,其余两千石留给吴县。但是陈銮对说,希望将三千石粮食都拨给吴江县,他可以帮忙收容吴县灾民,这样来,灾民全都集中在吴江县,而吴县这边就不至于受到冲击,也对名声有利。”
唐泛挑眉:“你相信陈銮会无缘无故好心帮你解决困难?”
胡文藻苦笑:“当然不相信,但他叔叔就是南京户部尚书,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,料想他兴许会从中私吞粮食,将其高价卖给粮商,以谋取,bao利,却万万想不到他会如此丧心病狂,竟连丁点粮食都不给灾民留下,还伙同杨济,将责任全都推到头上来!润青兄,你可千万要拉把,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啊!”
唐泛忽然道:“不对罢?”
胡文藻愣:“哪里不对?”
唐泛往椅背上靠,夜没睡,他精神有些不济,声音也有些暗哑,但表情却是闲适。
“胡兄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任你方才表现得再声嘶力竭,再悲愤无辜,身为苏州知府,在你眼皮子底下,被人将三千石换成三十石,你却没有丝毫察觉,你说能信?别说不信,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信罢?”
“事到如今,陈銮和杨济他们要推你出来当挡箭牌,你只有两条路可选:是与合作,二呢,你大可继续睁眼说瞎话,任凭陈銮和杨济他们如何将切责任都推到你身上,只要袖手旁观即可,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,最后下场凄凉那个人肯定不是。”
胡文藻脸色很难看,他嘴唇张张合合,似乎想说点反驳话,却终究什也说不出来,只能颓丧地坐着,连背都比往常还要弓上几分,浑身上下散发出股穷途末路垂暮气息。
但唐泛并没有丝毫同情,早在对方缄默不语那天起,就该料到会被人当作棋子样抛弃那天。
在官场上混,你不能光想着升官发财福禄双全,也该做好丢官卸职甚至脑袋落地准备。
唐泛道:“说过,你要讲便讲,没有太多耐心,你若不说,照样还有其它途径可以查证。”
说罢他站起身,准备往外走。
胡文藻连忙喊住他:“等等!说,说!”
唐泛转身望住他。
胡文藻道:“若是充当人证,揭发他们,你有没有把握将陈銮等人并拉下马,保平安?”
唐泛很反感他这种死到临头还要讨价还价行为,但此时为大局,他不得不道:“自然。你也许还不知道,跟在身边那个少年,就是陛下身边怀恩公公派来协助。”
胡文藻微微动容:“这说,陛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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