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下,尸体被暂时存放在距离巡捕房不远家医院旁边冰库里。
时隔两日,天寒地冻,尸体没有多大走样,只是整体泛着惨淡青白颜色,不复生前活力。
两人分伫尸身两侧,低头察看,时无言。
岳定唐率先打破静默。
“已经有报纸开始报道袁家出事,史密斯肯定压不多久。”
“如果找不到真凶,在舆论压力下,难保捕房为向上面交代,把现有证据指向嫌犯交上去。”
“保释你很困难,为此费不少口舌。”
“留给你时间,不多。”
当着亡者面,他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听起来不那冷漠不近人情。
不管他跟凌枢过往有多少恩怨,起码两人现在都有个共同目。
凌枢绕着尸身走两圈,神色凝重,看得仔仔细细,似乎根本就没听见岳定唐说话。
“她变很多。”
岳定唐动动嘴唇,想说,个人生前死后,变化能不大。
但他很快知道自己误会。
凌枢说变化,不是这种身体变化。
“以前她很天真,向往外面世界,总说要到处去看看,却没有胆子付诸实现。”
“还记得有回,们在学校后山发现只掉窝落单雏鸟,杜蕴宁捧着雏鸟说要等它母亲过来找,这等就等到天黑。”
“有时候路过看见穷人乞讨,她也定会掏出零花钱给份,哪怕说那些人背后可能都是丐帮或青帮在操纵,她说,这些人也许是身不由己,被迫乞讨,但拿到钱但凡有分能进他们自己口袋,或者留给孩子吃穿读书,也可能救条命。”
“读书时候,她也写得首好诗,经常被国文老师当众朗诵,同学竞相传抄,人人都说,她将来定会成为吕碧城那样才女。”
“但这些,”
凌枢抬起头,望向岳定唐。
“在多年重逢后杜蕴宁身上,没有看见丁点影子。”
凌枢对杜蕴宁最深刻印象,是当年凌遥上门提亲时,杜蕴宁父亲坐在沙发上,却带着居高临下态度,说杜家已经准备跟袁家联姻。
而那时杜蕴宁就躲在户外花园葡萄架下廊柱后面,满含热泪,不舍哀愁地看着凌枢,看得凌枢拿出少年人热血冲动,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起出国留洋,直接跟家里断绝关系,像时下许多新青年那样,满怀理想,过上新式生活。
他至今还记得杜蕴宁回答——
不能,不能。凌枢,这是家,父母,没有办法。
“所以,她以前没有勇气和离开家门,在享受袁家那多年荣华富贵之后,更不可能想要跟起。”
说到这里,凌枢皱起眉头。
“但,这具尸体又确是她。刚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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