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未思捏起他
下巴。
呼吸微弱，但还在。
对方睫毛微颤，睁开眼，从缝隙里看他，光芒黯淡。
“你还有多久才死？”云未思问。
长明不答。
云未思也没指望对方回答，直接亲自上手搜罗。
他将人揽在怀里，手伸入衣裳下，动作暧昧缠绵，如情人之间亲密，长明则柔若无骨，温顺倚靠，不加反抗，在旁人角度看来，绝想不到两人真实境况。
“你希望
亲手结束你痛苦吗？”云未思轻声道，柔情款款。
长明依旧没有出声。
他委实也没有多余力气说话
，鸦羽般长发披散遮住半脸，余露半边苍白不见血色，仿佛下
刻就要沉沉睡去，再不复苏醒。
长明微微动，抬起头看他。
四目相对，彼此都能望入对方眼底最深处。
那里云雾缭绕，已然无法眼看透。
自然，云未思觉得，他也从来无法猜透这位师尊内心所思所想。
而自己对他，开始也许是走投无路仰望，于绝境中唯希望，这份师恩日日夜夜督促他努力刻苦，教会他不以天赋而矜傲，不以进步而困于原地，潜移默化就变成思慕之情，绵绵不绝，便是用四非剑，也无法斩断。
云未思曾经努力追赶在对方后面，竭力跟上他步伐，希望终有日能与对方并肩而行，携手在修真路上披荆斩棘，可他发现九方长明根本不会停下来看他眼，对方眼里似乎装得下天地万物，却又容不下他人位置。
他还记得自己在九重渊里每个日夜，面对渺无边际彼岸星河，看着日月瞬移，星斗轮转，心如枯槁，无悲无喜。
那时他以为九方长明已经死，天上地下，终不复此人身影，而自己为遵守曾经答应过对方承诺，却依旧要守在九重渊里，不知何时才能解脱，这份折磨，眼前此人可知道？
对方永远也不会知道，自己是如何染上魔气。
那些妖魔蜂拥而至，修为强大，有时候人数众多，连云未思也未必能抵挡，魔气窥见他虚弱和伤势，趁机钻入四肢百骸，在经脉游走，在识海飘荡，以致于云未思面上不露，但身体常常需要承受无异于五马分尸撕裂痛楚。
时间长，云海应运而生，夜晚时候他可以得到片刻喘息，用余生白天继续践行诺言。
直到九方长明死而复生，云未思以为自己也会跟着被救赎，但这些魔气不肯放过他，夜以继日，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，叫嚣着让他早日抛却道心入魔，哪怕长明用四非剑灵力暂时压制住，那也只是暂时，充其量他识海里声音小些，却从未消失过。
现在，那些声音总算不见，云未思能感觉自己体内魔气在不断沸腾欢呼，簇拥怂恿着他将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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