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口鲜血,后半口被他生生咽下去,整个人差点栽倒,双手按着地面,方才撑起身子……尚未跪正,身后棍棒又到,顿时闷哼声,几乎再次栽倒。
贾母等人已是两眼含泪,手里死死捏着帕子,大气都不敢喘,生怕下棍下去,少年就再也站不起来……那他们贾家,也就彻底完。
少年低着头,眼眸也低垂,脸色苍白,睫毛上沾冷汗,显得又长又黑,看起来脆弱厉害,肩膀也单薄……然而后面棍复棍压下去,他却再也没有倒下过,仿佛之前发生幕,只是错觉……只是胸口滴落鲜血越来越多。
他恍若无事,行刑小顺子神色却越来越狰狞,每棍下去,都咬牙切齿,眼中透出癫狂之色,嗓子里发出困兽般吼叫,不像是在行刑,倒像是在和无形凶兽搏命,你死活……再无先前怯弱之态。
“二九……三十!”
最后棍落下,小顺子脸色煞白,短棍无力脱手,踉跄退开几步,神色不安看向宣海。
宣海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视线,眼睛死死盯着贾玩。
少年缓缓才有反应,转头看向小顺子,问:“打完?”
他无疑是狼狈,身上血迹斑斑,连嘴唇都是惨白,脸上被汗水浸透,发丝缕缕粘在脸颊上……然而神色不见半点狼狈,声音更是平静。
小顺子勉强笑笑:“打完。”
少年点头“哦”声,先抬起右腿,然后是左腿,最后撑着膝盖站起来,拍拍衣襟上灰尘,直起腰身,然后……轻轻挽起袖口。
只这个动作,让小顺子脸色再白三分,宣海也个哆嗦:“你想做什?”
贾玩懒洋洋伸手指小顺子:“他方才多打棍……自然要打回来。”
众皆哗然,贾蓉膝盖软,差点跪:这是要干什啊!好容易事情,棍子也打完,咱赶紧回去躺着治伤行不行?您老人家惹是生非自己无所谓,可咱们脆弱神经经不住啊!这而再再而三,太要命……不就是多打棍吗?您老人家活蹦乱跳点事儿没有,何必这咄咄逼人……再不然,咱过今天再算这笔账行不行……
贾政抹把脸,他现在已经麻木,每次他觉得死定时候,那小子总能蹚出条生路来,每次他觉得万事大吉,终于结束时候,这小子总要惹出点别事来……
只听宣海怒道:“众目睽睽之下,贾大人休要信口雌黄!们数清清楚楚,三十棍,棍不多,棍不少!”
贾玩随手朝身后指,道:“怎,方才那棍不算?”
宣海顿时语塞,先前禁军动手时,贾玩确实是先挨棍才动手,只是发生事情这多,谁还记得那棍事?
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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