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梁峰专门迎出来。看到张依旧苍白,也依旧俊美面孔,弈延眼中热,跪在地上。
“主公,带族人回来。太多人出门逃荒,只剩下些老弱,还请主公责罚……”
这些人里,壮年劳力还不足三分之,更多是妇孺和老人。看着黑压压跪倒片人头,梁峰走到弈延面前,伸出手:“何罪之有?都是人命,应该去救。”
这跟他想不太样,但是老人孩子也可以从事些不那耗费体力杂活,每条性命,在乱世之中都弥足可贵。更何况有这些亲眷,那些出门在外男丁,也总有归来日。
没人比弈延更清楚梁府每天耗费钱粮,以及养这些人,需要浪费花销。他并未起身,就这直挺挺跪在梁峰面前:“主公想救更多人,不论是羯人还是流民。”
回乡这些时日,是弈延第次主动离开梁峰身边。没日日操练,没凶恶敌人,也没那个能够时时刻刻,吸引他目光男子。弈延开始睁开眼睛,看向身旁。
他看到无数悲苦之人。那些和他族人样,吃不饱,穿不暖,在贫瘠土地上垂死挣扎农户;那些身披佩刀持槍,骨瘦嶙峋,如同饿虎豺狼般兵卒;那些背井离乡,为躲避刀兵,却横死路旁流民。
这世道,跟他离开家乡时样,从未好转,反而越发让人恐惧。梁府就像道屏障,遮住他目光,让他耽溺在微小幸福之中。然而主公,从未被这道假象迷惑。那些曾经说过话语,如同惊雷般回荡在他耳畔。
“有大船落水,即将沉没。万人皆哭,救是不救?”
“明日也无妨?谁知明日又会发生什?”
句句话,个个看似古怪举动,都指向个方向。他想救人,竭尽全力,想方设法,救下更多性命。
之前,弈延不懂,晋阳城中百姓,为何会如此疯狂。然而这些日日夜夜,回荡在他耳边祈祷,却让弈延懂。那些身处地狱之人,何其需要这样位救主。也许主公原本就是神佛化身,才会如此悲天悯人,垂怜他们这些凡俗。
所以这次,弈延跪下,双膝跪地。
看着那张年轻面孔,梁峰微微颔首:“是,尽所能。”
他声音淡淡,并无太多起伏。然而弈延就像被抽鞭,俯首拜到在他面前。
“愿为主公马前之卒。”
他身后跪着所有羯人,也尽皆垂下头颅。就像虔诚,正想佛祖顶礼膜拜信徒。
梁峰伸出手,轻轻抚在那低垂发顶之上:“有你这句话,很高兴。”
他不再说“效死”,也不再只为自己安危考虑。这趟远行,让弈延肩上多出几分重量。就像把锋锐无比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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