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他心中情绪,远不如脸上所表现出来那般平静。旦有刚才那样念头冒出来,就再也难以消除下去。克制住心中蠢蠢欲动,他转头就要往外走。
余光不小心扫到杨卷露在门缝间半截白皙手臂,他两只眼睛就跟着不受控制地追过去,脑子在水汽蒸腾冲洗房里被熏得微微发热,忽然就记起自己心中原本计划好打算。
赶在隔间门彻底关上前秒,他猛地将门缝推大,五根修长手指精准握住杨卷手腕,顺着动作挤入隔间里,看向眉眼怔忪杨卷,面不改色地提议道:"们起洗。"
杨卷猝不及防地呆住,臊得说话也结巴起来:"怎、怎起洗?"
"就这起洗,两人分开洗太耽误时间。"不给他拒绝机会,贺朗反手将隔间门锁上,同时在心底告诫自己,这样做只是为找机会,验证杨卷对他真实想法而已。除此以外,他也没有其他别想法。
不料关上门回头,猝然对上杨卷泛红脸和被水汽浸得润亮乌黑眼眸,贺朗大脑空白瞬,就将刚才自告诫丢得干干净净,魂不守舍地越过他去开墙上热水开关。
杨卷满脸紧张地站在原地不敢动,甚至没有注意到贺朗抬手动作。直到温度适中热水临头浇落下来,他才迅速眨着眼睛回过神来。目光聚焦那刻,他冷不丁地撞上贺朗直勾勾投来视线。
对方视线里似乎裹着无尽汹涌情绪,比从脸侧滑过热水还要滚烫和灼人。虽然没能看清楚他拢在黝黑眼底情绪,凭借着近乎本能微妙直觉,杨卷心脏仍是不受控制般地急跳起来。
犹如误入猎捕范围猎物,顶着贺朗无法令人忽略视线,他慌不择路地脱口而出问:"要、要脱泳裤吗?"
贺朗身体轻轻滞,眸色不可抑制地转暗几分,掩在水声里平稳呼吸,也跟着加快起来。心中同时生出不可思议情绪来,显然是始料未及,单凭杨卷这句简简单单问话,竟然也能勾起他体内隐隐有火窜上来。
但事情还有回转和控制余地,他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并未察觉到他细微变化,问完以后才发觉,自己问题有多糟糕,担心自己胡言乱语引来对方厌恶,他心中懊恼又后悔,有点不知所措地垂着头,想要开口解释。
具体语言还未组织好,他就先听到头顶传来呼吸声。呼吸声急促而又粗重,掺杂在花洒喷水声音里,显得格外清晰,直接将杨卷带回三个月以前,他站在蝉鸣聒噪背景音里忐忑不安地向贺朗坦白画面。
自己话让他这生气吗?杨卷无措又不安地闭上嘴巴,担心那些解释话只会起到火上浇油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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