腾腾水汽熏得发红,乌黑瞳孔也在水汽里浸得有些湿润。
他穿着肩线掉到上臂宽大衣服,两只手提着略显肥大裤腰,两只长长裤腿在脚踝位置卷好几圈,滑稽又无措地站在原地,完全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小孩。
光是看他这张脸和局促不安模样,大概没有人会相信,贺朗年龄比他还要小。
贺朗收回打量目光,转身往外走出去。
剩下杨卷在原地松口气,心中羞愧虽然还在,但是心脏不再是沉甸甸,情绪也不再是之前那样,犹如陷入大雨后泥浆里,沉重而黏腻,让他四处撞墙找不到门路,闷到喘不过气来。
两人虽然谁都没有再提落水事情,以及贺朗亲口承诺过话。但是在对上贺朗目光那刻,他从对方眼眸中看到不同于以往平静。
这是两个月后再见贺朗,对方第次用这样稀松平常目光看他。
平静中虽然还混搅着冷淡情绪,但这依旧让他有种,这些天以来,自己第次在贺朗目光里活过来感觉。
贺朗和老四进来脚步声中断他思绪,对方让老四把腰上皮带取下来给他用。老四皮带是单纯做搭配品用,他边解皮带,边若有所思地打量他。
认出他是那天贺朗打发自己去解释对象,老四最后还是没管住嘴巴,忍不住开口问道:"你们两个人在深水区那边干嘛?怎会掉水里去?"
当时大家都没有看见具体情况,待听到动静跑过去时,贺朗已经把杨卷从水里捞起来。
杨卷惭愧而又心虚地躲开他探知欲很强目光注视。
贺朗则是没好气地拍向他后背,"你问这多干嘛?"
老四飞快地朝杨卷咧嘴笑,将解下来皮带递给他。
杨卷系上皮带,终于可以正常走路。他向老四道谢,然后抬起头来,神情专注地望向贺朗,"衣服裤子洗干净以后再还给你。"
贺朗不置可否地朝他丢下几个字:"随便你。"
三个人前前后后地出冲洗间,去休息区拿自己包和手机。校篮球队人还没准备要走,见状挥手跟贺朗他们告别。杨卷很早之前就把手机留在桌上,幸运地免去手机沉水后果。
他走到自己坐过位置拿东西,宋情还坐在原来地方没挪位,视线打从他出现开始,就直似有若无地徘徊在他脸上。
杨卷低头将湿衣服塞进袋子里时候,宋情看向他被头发打湿后衣领,抬手朝他后脖颈处指指,"你衣领被打湿。"她从自己包里翻出干净纸巾,"帮你擦擦?"
桌对面垂眼拉包贺朗冷不丁地撩起眼皮,往宋情脸上扫眼。
"谢谢,自己擦吧。"杨卷小幅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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