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烟草与风雪味道,烟草干涩,而风雪冷冽,般般种种,都令他迷醉。
他竟是有些乏。幡然醒悟是件摧耗心力事,在浴室里他悟再悟,及至此时,已经精疲力竭。
柏先生知道切。
所以他挣扎变得毫无意义。
他头渐渐低下去,倦怠地枕在柏先生腿上,眼皮费力地撑两三下,终于再也撑不开。
这个男人不久前险些杀他,但这个男人身边,依然是他安心处。
只是梦醒之后,他必须做出抉择。
腿上人发出平缓呼吸声,柏云孤手指顿住,许久,将人抱起来,放在床上。
床宽大柔软,铺着细腻丝绒。秦轩文身上浴巾被除下,寸缕不着。
柏云孤就着灯光看他会儿,手臂展,将他捞进怀里。
待到被黑暗笼罩,秦轩文眼睫才极轻地动动。
在柏先生将他抱起时,他就已经醒。
喝不醉人擅长装醉,不愿醒人亦能装睡。
他猜,柏先生定早就识穿他把戏。
天亮时,雪已停,他仍旧不愿醒来,直到脸颊被拍拍,柏先生声音落在他耳边。
“起来。”
他这才睁开眼,迎目而来是雪亮光芒。
夜里发生事,说过话,然切,好似都是梦,是虚妄。
可他低下头,看看腹部那条长长伤疤,再也无法骗自己。
“想跟您回去。”他突然开口,莽撞得可叹。
柏云孤正在整理衬衣袖口,闻言斜挑起眉。
他连忙从床上下来,语气是鲜有强硬,“想回落雀山庄看看。”
但这强硬并未持续太久,他被柏先生视线杀得溃败,又轻声补充道:“……就去看看而已。”
柏先生未答应,但也没立即拒绝。
他低头站会儿,上前去帮柏先生穿衣,竟忘自己赤丨条条光丨溜溜,才是最该穿上衣物人。
为柏先生扣扣子时,后腰忽然被搂住,他怔,旋即随着这道力往前倾倒,跌入柏先生怀中。
“去跟小单请个假。”
这便是同意意思。
他欣喜不已,待欣喜平复,又不免伤感。
落雀山庄,这次去,恐怕就是最后次。
明氏正在繁忙之际,单於蜚却字未问批假,甚至没有规定他应在什时间内回来。
他看着自己顶头上司,斟酌许久,终于问道:“您都知道。”
问句,却不是疑问口吻。
想来顶头上司高深莫测,是与柏先生不分伯仲人物,又怎会不知道。
办公桌对面单於蜚几乎是不动感情地笑笑,那笑容连冷笑都不算,仅仅是个机械动作。
“你想解什?”
“……”这两天他始终没有理清思绪,也没能痛下决断,以至于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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