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云孤视线朝木床指,不容拒绝,“放下。”
他几乎是本能地听令,将小雀放在木床里,手心都出汗。
“还傻站着?”柏云孤深长眼斜挑,黑沉眸子中仿佛有笑意,又仿佛没有。
他蓦地挺腰背,赶紧向自己卧室走去。
主卧自带淋浴间,他快速扯掉满是汗水衬衣,胡乱用毛巾擦掉汗,套上棉质T恤,正要奔去婴儿房,却被镜子里人吸引住视线。
居家T恤配西裤,不伦不类;胸膛还在快速起丨伏,显然是情绪尚未镇定。
他单手撑着洗漱池,重复深呼吸,直到心跳趋于平缓,表情不再惊慌,才快步朝婴儿房走去。
不到九个月小孩能站,却站不多久。秦却双手老实地抓着木质围栏,站着站着就坐下去,双眼却始终未从柏云孤脸上移开。
孩童眼眸最是干净,说是纤尘不染也不夸张。
柏云孤站在几步之外,也看着他,目光难说是温柔还是别什。
秦却脸上尽是好奇,缓缓伸出手,小小手指在空中握紧,似乎完全不害怕这个让无数人又敬又畏男人。
哼哼唧唧,咿咿呀呀。
柏云孤笑,上前,握住他白嫩小手。
他眼睛睁得更大,然后再次咧嘴笑起来。
秦轩文回到婴儿房就看到这幕,顿时,心上像是有电流经过——他几乎要认为,柏先生已经知道孩子真实身份。
“挺漂亮小孩儿。”柏云孤松开秦却手,又在对方头顶很轻地揉两下。
秦轩文怔立着,感到心悸。
就在柏云孤即将收回手时,小雀抓住他小指。
这双手早已沾满血,看似修长完美,连薄茧都极富美感,却杀意昭著。小雀却毫无察觉,揪着玩会儿,就扯住那串佛珠。
佛珠古朴,婴孩手细白如玉,两相对照,竟有种说不出相谐。
“喜欢?”柏云孤慢声问。
小雀哪里懂得喜欢或是不喜欢,只顾着紧抓不放。
这世上能如此与“孤鹰”撒野人,或许不多,或许仅有人。
秦轩文看得胆战心惊。
不会儿,柏云孤微躬下丨身,将佛珠自腕上取下来,在秦却眼前晃晃。
秦却像被逗弄小猫,脑袋跟着佛珠晃动,伸手去抓,好几次都捞个空。
“爸爸!”喊声急切,比之前洪亮几分。
秦轩文将将回神,赶紧跑至木床边,“柏先生!”
柏云孤直起身来,将手中佛珠抛,“拿着。”
小雀眼睁睁看着自己想要“玩具”飞入爸爸怀中。
秦轩文握住那串似乎还留有些许体温佛珠,颇感意外。
“小孩儿独自玩珠子不安全。”柏云孤说:“你收着。”
他瞳光微压,“您要把这串佛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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