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停在处待拆迁老楼外,顾叶更兄弟抛来把92式手枪,萧栩怔忪地接住,掌心烧得难受,仿佛拿着是块焦炭。他与柏尹被勒令守在楼下,柏尹脸煞白,在顾叶更消失于楼道时拳捶向墙壁,双唇抿得极紧,咬肌轮廓半隐半浮。
萧栩握着枪,手指发抖,愧疚与恐惧像剂注入血管毒药,令他呼吸发紧,大半边身子僵着,连向前挪步都万分困难。
不多时,楼上传来阵突兀又杂乱无章响动。萧栩心脏都提到嗓子眼,又急又怕,四肢却像解冻,抬脚就往楼上跑。
“站住!”手臂突然被人拽住,柏尹狠厉声音从后面传来,“你还嫌添乱不够多?”
萧栩猛然转身,跟被泼盆冰水般周身发凉,“……”
他想说“想上去帮忙”,喉咙却像被掐住般。
柏尹眼中翻滚着冷色调厌恶,用力拉,低喝道:“别他妈碍事!”
萧栩腿脚本就发软,整个人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,被拽得个踉跄,右脚崴下,锐痛像钢针扎进血肉,他来不及调整姿势,摔倒在地,浅色羊毛大衣顿时被满地泥泞弄得污浊不堪,他脑子阵发木,本能地蜷起右脚——那里正痛得厉害。
柏尹没有扶他,眉眼逆着路灯光,看不真切。他也不指望柏尹拉他把,挣扎着坐起来,缓几秒后试图站起。
他从来没有摔得如此丢脸过,身烂泥,连脸都脏,手掌破皮,膝盖有点痛,大概已经淤青。
但很奇怪,这摔反倒让他稍稍平静下来,刚才积蓄在胸中、几乎让他窒息恐慌淡去几分。他忍痛站起来,暗道“活该”,既不整理衣物,也不看柏尹,退回之前位置,捏紧手中枪。
他练过枪,所以顾叶更兄弟才会将92式交给他。他屏气凝神地盯着黑漆漆楼道口,感觉头皮像被头发抓起来。
他从未如此警惕过。
不过扳机终是没有扣下。顾叶更抱着昏迷荣钧从黑暗里出来时,他大睁着双眼,唇角颤抖,喉咙发出只有自己能听见声音:“钧,钧哥。”
他不知道荣钧有没有事,名为“害怕”情绪像无数双手,痴缠地抓着他双腿。他不停深呼吸,试图将害怕压下去,待顾叶更走近时,才终于迈出步,哑声说:“钧……”
“让开!”柏尹推他把,拉开吉普后座门,以便顾叶更把荣钧放进去。
萧栩往后急退两步,右脚钻心地痛,好在这次站稳,没有再摔倒。
顾叶更将荣钧搂在怀里,问:“你俩谁开车?”
萧栩愣下,然后迅速朝驾驶座跑去——今晚他就像个没用白痴,除添乱找事什都没做,现在顾叶更兄弟留在楼上处理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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