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在消毒水刺激气味中渐渐清晰,眼皮却沉重得掀不开,勉强撑开缝隙中投入几丝光亮,但视野之中依旧只有模糊光影。
周围好像有人在说话,夹杂着断断续续脚步声,闹哄哄,听不真切。
喉咙似乎被什堵住,涩得难受。
花崇用力吸口气,突然想起自己出车祸。
摩托在洛安区宽阔通畅马路上行驶,再拐过个弯,就将上到绕城立交。只要不出现特殊情况,晚高峰之前,绕城立交绝不会拥堵,顺利话,40分钟之后就可以回到家中。他在后视镜里假装不经意地瞄柳至秦眼,柳至秦嘱咐他过弯时要减速。就在马上驶抵弯道时,辆中型货车突然杀出,以极快速度迎面冲来。
柳至秦大喊声“小心”,突然抱紧他腰。天降横祸,他凭着本能反应转向,摩托车擦着地面失控飙出,身体被惯性甩上半空,而后撞在路边隔离板上。骨头、关节传来断裂般痛感,头不知是不是被撞出脑震荡,四肢变得不听使唤,就像不再是自己……
接着,就听到声撞击巨响。
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。花崇怔片刻,恐惧感陡然袭遍全身——被甩出去不止是自己,还有柳至秦!
混沌而麻木神经好似被浸入冰凉水中,他猛地睁开眼睛,几乎要撑起身子,大喊道:“小柳哥!柳至秦!柳至秦!”
“花队,花队!”张贸连忙按住他正在输液手臂,神情紧张,却也松口气,“你醒!操,你别乱动,小心跑针!”
“柳至秦呢?”他瞪着充血双眼,生怕听到不好消息,全然不知自己此时模样有多吓人。
“刚才还在,现在拍片去。”肖诚心也在病房里,“花队你放心,小柳哥没事,还是他打电话联系陈队。你撞到头,晕,他没晕,直很清醒,就是手指好像骨折。”
花崇胸口起伏,仍是不放心,抬头看看吊在床边输液瓶,掀开被子就要下床。
“哎!花队你干嘛呢?”张贸眼疾手快,把将他按住,“你摔得够呛,浑身多处软组织挫伤,还有轻微脑震荡。医生说你必须歇着,哪也不能去!”
经过刚才那动,花崇顿觉头昏脑涨。
“小柳哥马上就回来,他真没事,起码没像你样脑震荡,不过你俩那身衣服算是报废,全给磨破。”张贸说:“本来到医院小柳哥就该去拍片,但他不放心你,直守着,刚刚才被医生叫走。”
花崇从张贸和肖诚心反应判断出柳至秦确实没有大碍,心跳这才渐渐平复下来,问:“肇事那辆车……”
张贸说:“事故原因还在调查。比较麻烦是货车司机已经死。”
“死?”花崇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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