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睁不开眼。
湖水却始终安静，只有岸边卷起细小
白浪。
他注视它，它好像也凝视着他。没有情绪，淡漠，却包罗万象。
就像……
斯野忽地
怔，眼睛微微张大。
他明白那种熟悉感觉从何而来
。
靳重山。
湖水颜色极似靳重山眸子。
并非纯粹蓝绿，而是带着丝灰。
灰色并不靓丽，多数时候给人沉郁之感。
淹没过于旺盛生机，像尘埃，像经年累月，像雪山背面，光照不到沟壑。
但它是苍茫高原上最常见色彩。
藏在靓丽蓝天洁白云朵银白雪山间，它无所不在。
身后传来雪霜被踩沙沙声，斯野以为别游客来，收起思绪转身，看见却是另片湖水。
“靳哥……”
靳重山把棉服给他，此时黑T外只套件机车夹克。
湖边所有人都穿得臃肿，靳重山这身野性和洒脱简直成斯野眼里风景。
“你不冷吗？”
靳重山来到他身边，双手揣在裤袋里，和他起看向白沙湖。
“还好。”
斯野想把棉服脱下来还给人家，靳重山只是看他有个摘兜帽动作，就道：“穿好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骑牦牛那边越来越热闹，艾依索性跳起维族舞。
斯野想聊天，“靳哥，你怎
下来？”
“来看看。”
“……”
换个人斯野就懒得找话说。
但和靳重山在起，说不上是什原因，他愿意去当那个找话题人。
“看白沙湖？”
“嗯？”
“你们三天两头带客人来，小杨说他都看腻。”
过会，靳重山摇头，“经过，就看下。”
随遇而安语气，却像长着茧手指，在斯野心弦上拨起音符。
不知出于什心理，他突然斜过身子，歪在靳重山面前。
靳重山垂眸看他。
湖水仿佛倒悬在天上。
“你眼睛是另片白沙湖。”
靳重山不语，但视线似乎深些。
“真，刚才
就发现。”斯野转回来，再次看向湖水，“样平静、迷人。”
他没想过用“迷人”来形容靳重山。
但那两个字就这自然而然地说出来。
他心尖颤下，下意识拿余光去瞄靳重山。
靳重山神情还是淡淡，像是不为所动，也像默许包容他失言。
他们是最早回到车上。
斯野将棉服脱下来抱在怀里。
靳重山指指保温瓶。
他会意，但水入杯盖，居然和上次不同，是热。
养生？
靳重山说：“刚上高原，别喝冷水。”
“哦。”斯野捧着杯盖，尽量快速喝完，把瓶子还给靳重山，却见人家拧开瓶可乐。
“……”
不养生吗？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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