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套,咱们多来几次,说不定您就懒得戴套。也许有朝日,您还能让上回。但实在太不巧,被人阴……昨天跟您说能够处理,现在看来是不行。您父亲季司令把所有事儿都赖头上,要不是他动作那快,也想不起今天该去做检查。这份单子呢,您是除之外,第个看到人。是不是对您特别好,第时间让您知道您和个HIV携带者打过炮。呵呵,会被送去国外,可能回不来吧。据说从携带到发病时间可长可短,有人能活好几十年呢。季少您猜,能活多久?”
“希望咱们能成为病友吧。炮友提醒,您现在去检查没用,窗口期什也查不出来。对,您这几天和言二少做过吗?接过吻吗?如果有,恭喜,他可能也被传染上。”
“如果没有呢,他应该……会将您脚踹开吧?您看看您,多不检点啊,随便就跟个HIV携带者睡,就算您没被传染上,也挺恶心吧?是不是?”
“季少,您和您母亲样贱,样烂,样脏,样该死!您是第三者和出轨者儿子,您不配活着!希望您死时候,浑身糜烂,骨瘦如柴,啧,艾滋病人死时候就是那样……”
季周行想不起自己是以什样心情听完那长串语音。手机跌落在羊绒地毯上,连屏幕亮光都显得阴森狰狞。
脑子突然陷入黑色死寂,像被滔天泥浆填满。他浑身发热,却手脚冰冷,脸惨白,不住颤抖,像个病入膏肓不治者。
恐惧铺天盖地,从他每个毛孔浸入四肢百骸。
赶在言晟回来之前,他扔掉自己用过水杯、餐具、贴身衣物、床单被套,手忙脚乱地在马桶和浴缸里泼上消毒剂,冲洗干净后驾车离开。
他没有去找萧息川算账,而是直接去仲城最好医院。
然而如萧息川所言,目前无法做检验。
医生问过他情况后宽慰道:“别着急,你是周之前与HIV携带者发生过同性性行为,但过程中带安全套,而且你是进入方,没有接过吻,对方也没有出血。理论上讲,你被感染几率微乎其微。这段时间注意下身体情况,但不用太过不安。现在HIV检验窗口期已经缩短,你半个月之后再来检查。到时如果还不放心,就等三个月后再检查次。小伙子,你这种情况们见多,不要自己吓自己。以后进行性生活时小心些,你戴安全套,这点做得很好……”
医生说不少安抚话,但他几乎听不进去,茫然失措地离开医院。
他不知道怎办,恐惧与自责几乎占据所有神智。
萧息川没有说错,他母亲是个贱人,而他,比顾小苏还要不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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