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昀把尚有些晕乎乎老太太送到医院楼下,后者坐进车里以后,终于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陆昀表态,当即心中喜,却又想起陆又宁来。
怎说都是看五年孩子,她叹口气道:“下次把陆又宁叫过来起吃饭吧,那孩子也是个可怜,家里父亲养外室,母亲忙着吵架,两个人婚姻早已貌合神离,也不怎管他。”
陆昀抵在车门上手指微微顿,“养外室?什时候开始事?”
“什时候开始……”老太太皱眉想想,“算起来时间还挺长,大概是在他和嘉嘉五岁以前,他母亲就发现吧。当时嘉嘉还住在他们家呢。”
陆昀闻言垂下眼眸,不动声色地掩过自己眼底神色。数秒以后,他敛起心中游动思绪,看向陆老太太,轻描淡写地勾唇道:“是吗。”
高速上被追尾商务车送去维修,司机陆昀家里开车过来接他们,陆昀领过检查报告,带着陆西嘉回自己家。然而从医院离开路上,陆昀始终未对此此前在医院里突如其来称呼改变作出解释。
陆西嘉不动声色地瞄过陆昀数眼,后者却神色如常,从头到尾都像是无事发生那样。他本该稳妥心情又开始变得游移不定起来。所以陆昀喊他那声,根本就是他耳朵出现幻觉,还是仅仅只是不经意间发生不值提小插曲。又或者是——
是作为对他那声“哥”回应?
他将满腔疑问尽数憋在心中,直到晚上睡前洗澡时也没能琢磨个所以然来。他靠坐在浴缸里,颇为烦恼地闭起眼睛屏住呼吸,将脸埋进水里。
陆昀算着他泡澡时长,过来敲门催促他。陆西嘉情绪不高地应声,起身用浴巾擦干身上水珠,换上睡衣开门出去。手机也没心思玩,只在床上干坐会儿,状似下定决心般站起身来,朝陆昀房间方向走去。
主卧房门轻掩,陆西嘉站在门外踟蹰秒,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,房间里灯光明亮却没有人。陆西嘉轻轻吐出口气,转身就要往外走,耳朵却先步捕捉到浴室里传来响动。
脚下步子微顿,陆西嘉转而朝浴室方向走过去。浴室门没有关,陆昀站在镜子前洗脸,听见脚步声朝他投来瞥,“有事?”
陆西嘉脑子明朗思路清晰,却在对上陆昀视线瞬间丧失语言功能。人虽还算镇定地靠在门边,嘴巴里却吞吞吐吐数秒,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陆昀停下手里动作望他眼,“说吧,有什事?”
陆西嘉迟疑秒,目光紧锁对方,藏在睡衣后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成拳,心脏在胸腔内不安分地上蹿下跳,没头没尾地吐出个字来:“哥。”
陆昀头也不抬地嗯声,却是不动声色地挑起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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