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动，像是涂
漆
石雕。那座高大石碑下面，他看到他师父，凤玄微跪在那堆白骨之中，原本束起长发凌乱地垂落下来，明知道不会有结果，他依旧在徒手挑拣着骨头，神色竟有几分癫狂。
他跟在师父身边多年，从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。
“阿慈阿慈阿慈……”尖锐白骨穿透凤玄微手掌，鲜血顺着他十指不断地流淌下来，他也不觉得疼，口中发出低低喃语，“阿慈你到底在哪儿啊？阿慈？”
“师父错，师父惹你生气，是师父不好，你来骂师父，来打师父，不要再躲好不好？”
“阿慈不想吃糖吗？师父去给你买糖吃，你想要什
，师父都买给你。”
“阿慈？阿慈？”
“……”
可无论他说出什样话，阿慈都不会回来，陷入心魔里凤玄微终究也意识到这
点，他踉跄起身，向远方看去，山色有无，四面渺茫。
“师父。”赫连铮走近，他来到凤玄微身后，咚声重重跪在地上，仰头望着凤玄微背影。
他不是要请求凤玄微宽恕，他只希望师父不要这样折磨自己。
凤玄微愣愣地站在那里，许久之后才回过身，垂眸看向跪在自己面前赫连铮，像是恢复点理智，又像是看着个完全陌生人，他问他：“你有见到阿慈吗？”
赫连铮脸上满是泪水，听见凤玄微话，更觉得心痛难忍，他没有办法回答凤玄微话，他同样找不到阿慈，凤玄微失望地收回目光，向着生死境里无尽草木与浩浩青空，他又问：“你有见到他吗？”
那个总是穿着身红衣阿慈，那个眉心带着点红痣阿慈，那个犯错会在他面前故意微跛着走路阿慈，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阿慈……
你们有见过他吗？
天地寂寥，风也沉默，被挑拣出来白骨转眼化作雪白齑粉，无人能给他回应。
凤玄微仿佛被困在这段时光当中，抬眸，错眼，到处都是阿慈影子，可哪个都不是真实他。
心魔完全占据凤玄微识海，如今除阿慈，他什都不在意，这天地苍生于他何干呢？
他低下头，莫名笑声，他总是算不出阿慈来历与日后命途，仿佛是天地之中有某种法则在有意阻拦，如今还要继续阻拦吗？
凤玄微张开双臂，腾空而起，无边神力自天地日月浩荡而来，他以满地还未消散纸鹤作为媒介，将纸鹤原本主人那些已发生往昔在他眼前重现出来。
只是生死境不在三界中，又有混沌之气遮掩，以凤玄微如今神力，难以将其中所有变化都看得分明，于是时光继续向后推移。
苍雪宫里绕着红柱瘸拐地走到天亮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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