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便觉得眩晕难忍,冲到洗手间,止不住地干呕。
他红着眼睛,狼狈不堪,嘶哑着喉咙对许怀星说:“你给滚。”
许怀星走,留下那束玫瑰花,花束中央夹着张卡片,卡片上用漂亮花体英文写着:ForeverLove。
向初花晚上,把九十九朵玫瑰花瓣,片片撕下来,散落在客厅每个角落,直到满眼都是代表爱情至死不渝艳红。
向初笑着跌坐在冰凉瓷砖地板上,他觉得他快要不认识自己。
那天之后,向初买很多指甲油,不同品牌,但都是红色系。
白天他还是那个呆板木讷研究员,鼻梁上架着细边眼镜,穿着中规中矩衣服,重复着千篇律工作。
晚上,他窝在沙发里,点点,小心翼翼,将自己每个指甲都涂成鲜艳红色,不能容忍丝偏差,哪怕只是涂出去半毫米也要从头再来。
向初抬起手,对着灯光细细端详自己手指,妖冶红色让他得到种病态满足。
每晚都要涂好指甲再卸掉,卸甲水会用很快,有天晚上,向初卸到最后小拇指,卸甲水空,滴也倒不出来。
这件小事成崩溃导火索。
凌晨三点,向初穿着睡衣出门,口袋里装着很多瓶指甲油,他到许怀星公司楼下,用大红色指甲油在旋转玻璃门上写字:
“星星,好想你。”
早上七点,他收到许怀星短信。
“向初,你疯吗。”
向初哭,这是他分手后第次哭。
他拎着两份早餐站在家门口,慢慢地蹲下来,哭累才站起来,扔掉其中份早餐,许怀星曾经最喜欢,不放香菜馄饨,香菇肉馅小笼包。
许怀星说没错,他是疯。
向初忘不那天晚上,他到上海出差周,提前天回来,满心欢喜,想给恋人个惊喜,他甚至在路上买几盒安全套,因为他记得走之前,家里存货已经快用完。
向初走到电梯间时,电梯门刚要关上。
按照向初性子,他宁愿多等十分钟,也不愿意多说句话,让电梯里人等下,而且他反感在封闭空间里和陌生人共处,哪怕只是电梯上升几十秒。
但他这次实在太急切,想快点见到许怀星,秒都不愿多等,于是他不假思索地跑过去,对着即将关上电梯大声喊道:“请等下。”
电梯门又开,向初走进去,低声说句谢谢。
那个女人面容精致,穿着性感抹胸红裙,涂着酒红色指甲油,右手食指按下18楼按钮,没有理会他道谢。
向初愣。
18楼,是他和许怀星家。
高档跃层公寓,层只有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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