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哲远做
个漫长而混乱
梦。
梦见小时候，家属院里有片空着平房，不知道是从哪个小孩嘴里传出来，说那里以前是停尸房。梁思闻执意要去“探险”，晚上和他打着手电溜进去，说着自己不害怕，结果全程都紧紧拉着他手。
梦见过春节，两家人聚在起吃年夜饭，他和梁思闻拿到第笔压岁钱就去买堆花花绿绿烟花爆竹，在小区里疯玩，梁思闻点呲花时候没注意，帽子被烧个洞。
梦见初中时候，梁思闻从表哥那里借辆小电驴，非要载着他兜风，结果骑不稳摔在路边，他没事，梁思闻膝盖伤，是他把梁思闻背回家。
那是他第次背梁思闻，才发觉他这
轻，背起来点也不费力。
他梦到很多和梁思闻起长大场景，那些零碎小事他以为自己不该记得这清楚，却无不完好无埙地保留在记忆深处。抛开后来衍生出爱欲，他发现自己人生不过就是由梁思闻陪伴组成，每个节点都有梁思闻参与，每张毕业照都有梁思闻站在身边。
梦里最后个场景是高二那年去过海边，他和梁思闻赤着脚在沙滩走，涨潮海浪没过脚踝，梁思闻捡树枝，笔划写他们名字。
唯不同是，他在梁思闻喝醉酒对着他说胡话时，没有忍耐着放过他，而是倾身吻他。
他说：“宝宝，
喜欢你。”
……
聂哲远动动眼皮，试着睁开眼。
是他非常熟悉病房布置，不过这次角色不样，换成他躺在病床上。护士正在给他拔针，见他醒，惊喜道：“聂医生你总算醒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聂哲远摇头，因为喉咙有些干，便只用口型说谢谢。
护士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开，聂哲远躺在床上发呆，想梁思闻现在会在哪。
他睡天半，现在是周六下午五点，梁思闻不在单位加班话，不知道是被梁大夫关起来，还是来医院看他，又因为馋医院食堂炸藕合所以暂时出去。
有点遗憾，没能第眼见到梁思闻，但也还不错，他很久没睡过这长觉，还在梦里帮梁思闻实现早恋愿望。
聂哲远仔细回想刚才做梦，琐碎片段有很多，他却想起未曾出现在梦里个。
他十八岁生日在高考前个月，梁思闻以“想和哲远起”为由，坚持将五个月后生日挪过来，和他同天庆祝成年。那晚他们喝酒，还有他父亲，还有梁大夫和闻大夫。
生日蛋糕上插着十八根蜡烛，吹灭之前，闻大夫颇有仪式感地关上灯。
当时聂哲远没有许愿，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想要实现事，只不过愿望被他强行扼杀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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